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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下诏狱 (第2/2页)

。”

“陛下,如若徇私难免让人疑我大启法度之公平啊。”

“陛下,兵符一事事关国体,请陛下即刻收缴兵符。”

“陛下,叛国罪重,不可纵容。”

半朝文武跪了一地,赵泽瑾处于人声鼎沸之中,一瞬之间从万人敬仰的秦王殿下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皇帝看着赵泽瑾的眼神慢慢变得脆弱而略带无助,而后沉寂下去;赵泽瑜眼中几乎喷出怒火,却被赵泽瑾死死拉住,用力之大手背上崩出条条青筋。

这半朝文武中,除了皇帝能认出的属于陈氏的人,还有曾被赵泽瑾发掘提拔出的俊才,有受惠于赵泽瑾提议的考核制度的清官,有与“秦王一派”关系要好的友人;而想要为秦王说话的人在鼎沸声潮中被淹没,终归再难发声。

而这些他曾经以为被秦王结交收拢的人都是区别于那些官宦子弟与世家纨绔、真正支撑起大启朝堂骨架的朝廷栋梁。

他们不会因徇私,每个人都是只忠于法度、忠于大启的纯良之臣,纵使他们尊敬秦王。

皇帝久久不语,而赵泽瑾蓦地开了口,奇异的是,他一开口,那些要求将他收押的臣子也并不说话了,或许他们也在希望秦王,他们一直信任的皇子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赵泽瑾嗓音有些嘶哑:“儿臣并未看管好印玺,又无法证明这字迹是有人模仿,但儿臣可以证明秦王府从未同晋原太守私相授受,在十日前出宫遇到怜姬之前从不认识这女子。”

“儿臣不愿破坏国家法度,愿往诏狱受父皇审查,秦王府私库造册也尽可由父皇身缠。但求父皇体谅曦儿有孕在身,仍让她居于秦王府,莫要惊扰她。洛元帅……虽是儿臣舅舅,但多年征战沙场,与秦王府往来信件并不多,不过是家信问候,儿臣会如数奉上。”

“但请父皇看在元帅多年为国征战,如今已是年近花甲,受不得刑罚拷问,念在母后……曾与您恩爱不疑,手下留情。”

“那怜姬,无端牵涉其中,又是西域中人,为两域邦交,恳请父皇在事情查明之前不要贸然动刑,以免伤我大启对外国威。”

话毕,他俯首,用力拜了下去。

洛振远当即道:“陛下,既然有人举证臣,臣奉还兵符理所应当,也愿受陛下审查。可臣还是要说,臣征战数十年,从不曾有半分背叛大启背叛陛下的念头,若此话为假,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臣便是受刑没做过的事也绝不会认。但陛下,秦王是您的儿子,身份尊贵,怎可入诏狱那种地方?他是您带大的,您该知道他对您是何等崇拜尊敬的。陛下,臣是秦王的舅舅不假,可他更是您的儿子啊。”

赵泽瑜被兄长拦着,只好原地跪了下来,来回只有一句话:“儿臣相信兄长。”

皇帝叹了一口气,太阳穴都疼了起来。余光看去,陈丞相遗世独立一般,立在那里,可他身后那些陈氏一党纷纷跪下要求严惩秦王,不语的陈丞相洞若观火云淡风轻,似乎作为执棋者已然对即将到来的结局胜券在握。

皇帝眼神微暗,将手边的一尊香炉砸了下去,只是因为手抖,准头不大行,擦着赵泽瑾的身体飞了过去:“混账东西。”

天子一怒,群臣跪道:“陛下息怒。”

皇帝揉着眉心,判决道:“秦王赵泽瑾,疑似同北燕私通叛国,剥去亲王服,押入诏狱候审。家眷仆从禁足秦王府,不得外出。”

“定北军统帅,定北侯洛振远,牵涉其中,缴还兵符,禁足定北侯府,府中上下一律不得外出。”

赵泽瑾身体颤抖了一下,而后缓慢地重重地叩了下首。皇帝看到,他这个俊美儒雅的孩子,眼中依稀有泪光闪过。

皇宫禁卫依言上前拿人,赵泽瑜忽而疯了一样地上来推搡着那两个禁卫,被赵泽瑾紧紧拦腰拖住:“小瑜!”

赵泽瑜回头,对上兄长深深的目光,明白了兄长的未尽之言:替他照顾好秦王妃与她腹中的孩儿。

赵泽瑜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兄长真是算无遗策,为了完成兄长的嘱托,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那么嫂嫂就真的危险了。

可他忽而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赵泽瑾恳求地望着皇帝,皇帝便当做没看见赵泽瑜御前无状,一挥手那两个黑漆漆的禁卫便将赵泽瑾押走了。

赵泽瑜颓丧地坐在地上,成了本朝以来第一个在早朝上放声大哭的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泽瑜:还我兄长还我兄长!

泽瑾:大启欠我一个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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