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这会儿脑子发懵,但话还是能听懂。他朝李无廷走近几步,脚下有些不稳。
宁如深发丝散落,滑入敞开的领口,浑身都带着热腾腾的酒气。
“……”
宁如深接过衣服,拒绝了他的服侍,“好了,我自己穿。你下去吧,尔…严康。”
“是,陛下。”两排宫灯转了个弯。
“哈哈大人就别装作不知情了!圣旨下午便下达了翰林院,我们可都知道了。”
耿砚眼神怪异,“这你也记不得了?”
宁如深端着酒盏喝得浑身发烫,正思考着怎么脱身,就听一声熟悉的讥嘲从跟前响起,“呵,告老还乡?”
李无廷眸光沉落,但也只是一瞬。
宁如深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
宁如深远远地朝他看了一眼。对方若有所觉,视线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有些微妙。
宁如深坐在离湖岸不远的石块上吹着凉风散热。
宁如深四周的同僚纷纷端了酒杯热络地朝他敬酒:“听说宁大人从明日起就要伺候御前了,真是当朝第一红人啊!”
宁如深解释,“我真的有和陛下提出告老还乡,但他非要留我在御书房。”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李无廷面上看不出喜怒,“回去。”
坐了会儿,隐约听见从小路的另一头传来德全的声音,“陛下,夜里凉,添件衣裳。”
严敏:。
安静的夜色里没有回应。
耿砚离近了点,小声道,“陛下应当是去长宁宫了,陛下的生母——娴太妃在世时就住那里。”
他说完转身离开。
只是隔着炫煌的灯火与舞池,看得并不分明。
席间的气氛顿时更为热烈放松。
门吱呀推开,熟悉的声音回道,“大人,老奴是严敏。”
举办宫宴的殿外有一处湖塘,掩映在一片影影幢幢的林叶后,清凉而静谧。
差点忘了,他已经穿越到了另一个朝代。
宁如深摸摸下巴:大概是错觉吧。
李无廷身着玄衣,在上方落座。
宁如深眨了眨眼,“什么?”
耿砚想了想他的处境,“倒也是。”
见人还没规没矩地杵在那儿,德全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忙不迭出声,“哎哟宁大人这是醉了,还不快叩见陛下!”
“大人的外衫挂在衣架上了。”严敏替他将云雁绯袍拿了过来,“还有,老奴是严敏。”
李无廷垂眼看着他,“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敬酒的朝臣来了一轮又一轮。
刀子般的视线减弱了一点。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伸手在被子上拍拍打打地找着,“尔康,我的衣服呢?”
他起身离开了宫宴。
宁如深停在李无廷跟前,行了个晃晃悠悠的礼,“微臣参见陛下。”
很快他又瞥了眼那“咕嘟咕嘟”冒起的泡泡,捏着眉心恼火道,“……算了,捞人。”
他又惆怅地晃着酒盏,“也不知我能苟到什么时候。”
饿死鬼投胎、不守男德。
“吹风。”
李无廷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语调平静,“回养心殿。”
鼓起的袖子渐渐瘪了。
……
“陛下?”德全惊疑地抬头。
噗通?李无廷转头。
德全讶然,“宁大人?”
宁如深蹙眉,“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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