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静候大人到来了。”
宁如深抵唇哐哐咳了两声。
宁如深刚在床上趴好,人就来了。
…
说完还不忘挑拨两句,“府中怎么如此冷清,其他同僚没来吗?”
这挑拨,这拉踩,这感同身受,这雪中送炭!
“这个嘛……”孟柯葆眼珠子转了转,似有了什么算计。随后压低声音道,“大人若有心,隔日不如来府中一叙。”
他说完转身,嘭地关上了门!
宁如深目露惊讶,又虚弱地咳了咳,“怎么会?咳咳咳……我府中下人都在前院,想来是那瓦片自己掉下去的。”
他心疑,“严叔,你去看看。”
宁如深来不及提醒,“等等……”
李无廷这才抬步绕出来,身后还跟了个低着脑袋的德全和夹着尾巴的耿砚。
宁如深顺着他的话,动容抬头,“是啊,还是宝大人待我好。”
耿砚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磕头谢恩。
宁如深捏着玉扳指在案前默然良久:
宁如深面上一片恍然怔神。
余光里,那只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一动未动。也不知圣上是否……
宁如深:?????
“你府上的瓦不是你说了算吗?”
德全心头一跳,暗骂自己:
目的达成,孟柯葆摇头晃脑地走了。
暖黄的烛火下,那张沉冷俊美的侧颜似乎比往日柔和了许多。听这语气,对耿尚书的态度应该还不错?
“先不说了,让我躲躲。”耿砚撂下一句,转头就往屏风后面钻。
圣上是什么人?
耿砚也怒,“都说了没忍住!假装是瓦片自己掉下去的不就行了!”
宁如深还没反应过来,又看跟在后面德全冲他笑嘻嘻地伸出兰花指一点,“宁大人,可真是胡来~”
“走了。”严敏忐忑地瞟了眼没有动静的屏风,“大人,您先穿衣……”
他走过去一看,是枚通体莹白的玉扳指。
孟柯葆心头憋了一股气,暗骂:真是没眼色!活该被人当刀使。
·
可算来了,再不来他就要睡着了。
他终于能够理解李无廷的兴趣了。当面听人叭叭这些,的确是相当精彩。
他说完袖摆一拂,大步出了屋门。
宁如深摇头,“别说同僚,狗都没来。”
两人正嚷着,便听孟柯葆的声音哀叫连连地朝这边返回来,“嘶!哎哟,宁大人——”
嘭!一声哀叫突然从外面隐隐传来。
话头被打断。宁如深:???
孟柯葆堆出点笑,“可见患难识人心。”
但很快屋门便嘭地从外推开了。
随即他拍床怒道,“你在我府上砸人做什么!”
下一秒就听一声受惊般的响嗝,“咯——”
客套话来回轱辘了几圈。
严敏刚转过身,就看一道熟悉的人影像阵风似的卷进了屋里,顺手带上了门——
德全忙收敛了心思,垂首静待。
正想着,视线中央的人便看向了他,“还有你——”
孟柯葆笑容差点没挂住,“下官姓孟。”
孟柯葆双眼一眯,语气关怀而意味深长,“宁大人心思单纯,难免被人当了刀使。当今圣上呢…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急需要一只儆猴的鸡。”
孟柯葆:……
屏风背后,德全把头低低埋进了胸口。
·
宁如深稍稍支起身,做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孟柯葆捂着脑袋满头是血地走进来,维持不住刚才那副客套,几乎是按着火气看过来。
德全临走前那番挤眉弄眼蓦地浮出脑海。
待人都走了,他在原地站了几息。忽然目光一晃,在烛光幽微的案头瞟到一个物件。
宁如深顿觉不妙,“……你怎么了?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
守在门外的严敏走进来,宁如深从床边探头,“人走了?”
宁如深热切地追问,“那宝…孟大人有何高见?”
宁如深简直听得心绪翻涌:
御书房里那一套套的,是在忽悠他呢?
他正要说李无廷在后面,非不听。
既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又是克己自持的君子。看没看见,那端的都是平常心态。
屏风后:………
宁如深忽而怔住:
“前几日府中进贼,把墙头爬松了。”
“宁大人,你院墙上怎么突然掉了片瓦下来?脑袋都给我砸破了,莫不是有人故意的!”
他直起身装模作样地咳了咳,“正好下官府中有位名医,可以给大人看看身体。”
孟柯葆这才将注意力放回到他身上,挂上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