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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兄长吃错药了 (第1/2页)

赵泽瑜回了宫,称自己累了要歇息,将宫女遣了出去。

他宫中装饰素淡,没什么珍奇摆件,看上去很整洁,仔细一瞧却也能看出岁月的痕迹。这在富丽堂皇的皇宫中是独一份,倒是格外有些雅致,充满了和皇宫格格不入的温情悠闲气息。

秦王不是没说过要给他宫中重新布置一下,都被他以恋旧、不想铺张拦住了,只生活必需的东西让秦王一展长兄之心。

他将外袍脱下,亵裤拉到膝盖处,膝窝本该青紫的地方却整洁无损,他嘴角抽了下,最后还是苦着一张脸拿起一旁一把朴实的剑,自己对着膝窝打了下去。

赵泽瑜将冲到嗓子眼的一声痛呼咽了下去,脱力地坐在床上,不由得真心实意地在心中骂起了那个在林间窥探的何方神圣。

那两个小太监不是大力士,他好歹有些内息护体,只不过顺着力道跪了下去。他自忖不受关注,但英王可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那位神圣怕也是什么大人物。

虽然他不觉得有谁吃饱了撑的来看他腿上到底有没有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会让别人因为自己有一丝一毫针对长兄的理由。

他郁闷地一头栽在床上,这他娘的,被个讨厌的臭虫咬了,最重的伤还是自己打的,长兄给的玉还不得不还回去。

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拉开床头的格子,将一个盒子抱在了怀中,这才就着几盏烛灯翻起了《山水游记》。

大启各皇子幼时由母亲启蒙,待到六岁便要入宗学,直到通过夫子查验方可入崇贤馆读书,大多入馆在十二三岁,唯有秦王赵泽瑾一骑绝尘,九岁时便入崇贤馆。

待到秦王十四岁时,皇帝便已然请了当世大儒并知名学士单独教导秦王,其规格比之太子亦不差多少。

赵泽瑜为宫女所生,这宫女当初不知为何触怒了皇帝,看在她诞下皇子方才留了一命,却也在赵泽瑜四岁时过世。故而他无人启蒙,懵懵懂懂到了六岁,入了宗学也并无人关心一个透明皇子的存在。

直到他八岁时高烧不退被长兄所救,得其教导。

长兄待他仁厚,并不拘泥于形式,一些“杂书”也由得他看,并不要求他坐立有矩、端方自苦,故而赵泽瑜并不太规矩,歪在床上抱着书便去会周公了。

赵泽瑜此人,心肺这种东西向来都不大有,白日被欺辱了一番,晚上倒也睡得香甜可口。

他正在梦中将英王殿下按在地上踹了又踹,十八般武艺施展的淋漓尽致,便感觉自己被人一提,后心一凉,随后便是一阵窒息。

等他从这阵窒息中活活憋醒,他第一个感觉便是紧紧抱住他那人剧烈的心跳。

鼻翼先于眼睛感觉出了来人周身淡雅的兰香,他本能地没了起床气,软了声音道:“皇长兄?”

来人并没说话,反而抱得更紧了,赵泽瑜敏锐地从长兄身上感觉出了浓烈的悲伤和惧怕,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就好像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

想到这儿,赵泽瑜也颇觉得有些好笑,长兄向来胸有沟壑,哪里会因儿女私情这般失态?

他自知不过是长兄的一个普通的弟弟,仗着可怜与懂事在长兄那里撒娇讨宠,长兄于自己是无上的信仰,可自己却不能太过贪婪。

他飞速地想了想近来的事,心道莫不是陛下偏心申斥了长兄?

他这般想着,后颈却忽地觉出了几分湿意。

赵泽瑜忽地愣住了,他一向奉若神明、素日稳重儒雅的皇长兄竟然……哭了?

自古英雄落泪使人怅惘,赵泽瑜只觉兄长的眼泪如炮烙之刑一般令他疼痛万分,两只手迟疑了半响才抱住了赵泽瑾。

赵泽瑜只觉兄长的手臂勒得像是一把张满的弓弦,那样凌厉,却又脆弱得好似纸糊的灯一样,轻轻一碰便会破碎。

脆弱一词,何曾在他的兄长身上出现过?

于是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哥哥,我在。”

他余光一扫,乘风和兄长身边的府兵总领穆云正惊愕地杵在门口,显然是被赵泽瑾突如其来的来访弄得错愕万分。

赵泽瑜唯一能动的手轻轻挥了下,二人得令退下,兄长失态的样子不应该被他们看到。

良久,赵泽瑾才将快被憋死的赵泽瑜放开,却仍是不错眼地盯着他,就好像眼前人一个不注意就会离去一样。

赵泽瑜装作没看见兄长眼中的泪光,好像没睡醒一样打了个哈欠:“唔,兄长,怎么了?我好像没干什么吧,既没有把兄长的熏香拿去抓鸟,也没有把鸟窝放在兄长被窝,也没有去调戏穆统领,兄长你可不能罚我抄东西。”

赵泽瑾:“……”

这小混蛋!七扯八扯的,倒是生了颗七巧玲珑心,心思深得一眼看不穿一样。

可前世那冰冷的文字在他心中横亘了几十年,让他时时如堕冰窟:安王赵泽瑜于北原朔城一战中与北原统帅霍鲁苦战,不敌,至断崖处同归于尽,尸首无踪。

少年在被衾中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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