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真的没办法像顾慕臻这样厚脸皮,哪怕此时是在她自己的家里,而不是在他的家里。
温柔朝厨房那里看了一眼,但其实,厨房跟客厅也并不是对门的。
江女士的家装修的十分巧妙,不管哪一个门,门前总有玄关走廊,格局是规则的,基本每个领域内的人都窥视不到另一个领域。
温柔抬眼,只看到一副装饰的水墨画。
她又收回视线,看向顾慕臻。
顾慕臻拿了一个靠枕垫在腰后,就那般抱着她,什么都不做,靠在那里。
见她看了过来,他挑眉:“看你的电视,不要看我,你这么看我,我会想做别的。”
温柔说:“你能不能讲究一点?”
顾慕臻问:“我哪里不讲究了?”
温柔说:“你这么抱着我就很不讲究!”
顾慕臻笑,越发将她的小蛮腰往怀里揉了揉,低头就往她嫩白的脸上亲了一下:“你该知道,只抱着你已经是我最规矩的讲究了。”
他将她的脸转到前面:“好好看你的电视,我就只抱抱你,你如果真要找我的茬,那我真会做些别的。”
温柔推着他的手臂,要坐到旁边去。
她妈妈真的会随时都出来的!
顾慕臻伸手要拿开她的水果盘,她握住不丢,瞪着他。
顾慕臻眯眼:“不想看电视,那我们就去卧室。”
温柔一惊,连忙安安分分地坐着,看她的电视去了。
顾慕臻盯着她的后脑勺,想着怎么每次都非要他发点火才听话,以前都没这么欠收拾!
他才不怕江女士看到呢。
他什么都对江女士坦白了,江女士什么都没说,那就是默认了他这个女婿。
顾慕臻想到这里,心情简直美妙之极。
但一想到他自己的母亲,他的好心情又荡然无存。
他抿着唇,脸色微微低沉,但温柔一直在看着前面的电视,没发现。
顾慕臻也不会把自己不好的脸色露给温柔看,他只是靠在那里,安静地抱着她,看一眼她正在看的相声频道,心里琢磨着其它。
大约半个钟头后,温柔不说,顾慕臻也松开了她。
虽然他确实不怕江女士看到,但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的。
这里不是他跟温柔的家,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慕臻松开温柔,起身掸了掸腿,回卧室拿了烟和打火机,到门外去抽。
温柔看了他一眼,端起水果盘,进了厨房。
这一进去就没再出来。
顾慕臻靠在暖黄色的瓷砖墙壁上,懒散散地抽着烟。
他披了一件黑色大衣,但没有扣,此刻大衣下摆正随着空气中的风而流动。
眼前是一片银装素裹,大雪依旧纷飞,虽然刚刚温柔跟江女士搬了花盆进去,可院子两侧还是花团锦簇。
隆冬的梅肆意的绽放,迎着风雪,那般娇艳。
顾慕臻就那样眯着眼,抽嗒着烟,看着。
他想,从来不是环境使万物竞折,相反,磨砺的困境中才会开出最娇艳的花。
一如眼前。
一如他跟温柔的爱情。
似乎看着这样的大雪,看着迎雪而傲然绽放的寒梅,那三年所经受的爱情的苦也变成了另一种力量。
一种足以让他保护温柔,保护他们爱情的力量。
顾慕臻看着想着,心底竟一下子就释怀了。
她给他的苦,终会以最美好的甜来填补。
顾慕臻淡淡地吐出烟雾,烟雾混进寒冷的风中,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团白雾,糅进雪中,转瞬不见。
温柔出来喊他吃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颀长地靠在墙壁上,对着漫天雪花抽烟的样子。
有三分闲散,三分慵懒,另加四分的清冷沉寂。
那张英俊的脸印在雪中,更添绝色。
再看他的手指,修长分明,是一双能够匹配他身份的尊贵的手,可此刻夹着烟,显出几丝野性的味道。
以前的他不抽烟,可如今的他,似乎真的烟不离手。
是她离开的那三年,他染上烟瘾的吗?
温柔出声喊:“慕臻。”
顾慕臻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都没听到温柔的脚步声。
等她喊他了,他这才发现她竟是出来了。
顾慕臻连忙把烟摁灭,抛进大雪之中,转身朝她走去,展开大衣将她搂住,还不忘斥责她:“出来做什么?”
温柔说:“喊你吃饭。”
顾慕臻说:“那也套个羽绒服啊,就这么出来,不冷?”
温柔返身看着他,脑抽地说一句:“有你在,我不会冷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
她咬住唇,推开他就赶紧冲进了屋内。
顾慕臻站在那里,怀抱里还有她的香气,身后万里银雪,可眼前是什么?是他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