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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这礼服……“嘶” (第1/3页)

第二日圣朝节如期举办, 赵泽瑜作为主礼官三更便起来准备。赵泽瑾和景曦这?天本想住到安王府帮着赵泽瑜操持一番,却被?赵泽瑜拒绝了。

之前修建沟渠时,避着所有?人, 赵泽瑜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自?己去积水最深的?和宁街等街看了看。

和宁街不比启元街, 大多数人家屋舍厚度单薄, 加之自?家搭建扩展的?屋子大多用木头茅草, 只有?少数人家能?请工匠用泥瓦砌上石料。

同时地势低洼、门槛低矮,大半的?人家家中积水都几乎与床榻齐平甚至已然漫过床榻了。

赵泽瑜看见许多人浸泡在冰凉的?水中直打寒战还在尽力救下家当向高?处堆去, 孩子不在家中的?老夫妇行动迟缓连连咳嗽几乎难以承担, 女人们一直抱着自?己的?孩子手?臂已然不堪重负却不敢放下他们。

如若时间过长, 这?潮湿过度再混入了什么脏东西,不说?别的?,起了什么疫病便糟了;就算运气好没有?疫病滋生?,这?些本就家徒四壁的?贫民?更加一贫如洗, 加之着凉落下些病来,这?水退了也难逃高?热, 请不起郎中这?般死了也算不到水灾之上,事情不闹大,还是没人管。

可?他和工部却还耽搁在那劳什子根本不怕水的?启元街之上,为的?是那些从犄角旮沓弹丸之国和敌国过来的?使?臣, 就因为所谓“天/朝上国”的?颜面。

赵泽瑜自?觉平素和悲天悯人八竿子打不着, 却也着实不得不堵心地说?一句本末倒置。难道就因为这?些人生?来贫困他们的?命便是下三滥的?命, 他们便不是大启的?人了吗?放着自?己国家的?人命不管为着个?给?别人看的?面子劳心劳力, 这?他娘的?又是个?什么道理?

就连兄长在大殿上说?的?那番话都是拐弯抹角地迂回着说?,只能?从那些富丽堂皇、冠冕之辞中细细品味才能?品出兄长的?一番苦心。

他当日顺着兄长的?话说?了下去,却并未多想什么,而工部尚书说?早在先前兄长便提过重修沟渠民?居这?件事, 却被?皇帝怒斥。

不难想象当日兄长应当是直抒己见自?以为一片赤诚,却不知已然触了皇帝的?某个?痛楚了。

京城尚且这?般,那其他地方呢?

原来他走过的?所谓江湖当真不过是在兄长庇护下的?后花园中扑腾了几下,却还坐井观天、沾沾自?喜,自?以为见识过了江湖险恶,却连最基本的?人间疾苦都不曾见过。

他这?般所见识的?人间苦难也不过是浮皮潦草,那些哀嚎、祈求与绝望却已然是沉甸甸的?,足够压下他所有?对于圣朝节的?心中忐忑。

不过一个?主礼官而已,再重要比得过人命关天吗?

他既然曾经说?过有?一日总要让皇帝同意?重整和宁街,便一定能?做得到。

他从前常常心怀怨愤,认为宫中人心淡漠,他幼时在宫中受尽冷待当然有?理由冷眼?旁观。

直到这?一次他亲眼?见到一些并不算极致的?苦痛,方才看清他一直觉得被?束缚且日日提心吊胆的?身份已然是绝大多数人终身求而不得的?东西了。

在他有?余力因尊严被?践踏而心生?怒火时,许多人连挣扎求生?都无法,漂萍蝼蚁一样。

人生?在世,他虽胸无大志,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成为何等肩负天下的?人物,却也不会?做一个?遇事退避三舍的?懦夫。

八个?少礼官比他起得还早,等他整理着装之时几人都已然到他府上,打算同他一同前往万祀台。

他们倒也都是钟鸣鼎食之家教导出来的?,这?时候没一个?怯场的?,只不过少年人到底遮掩不好心绪,一眼?看去兴奋和略微的?忐忑都写在眼?中。

赵泽瑜也没说?什么,大启选出来的?少礼官,若是圣朝节上能?因为这?点忐忑出什么岔子,那还是趁早把身上的?爵位都卸下当个?白衣去吧。

薛子言却心直口快,盯着赵泽瑜看:“我的?老天,殿下这?一身也太……”

由于圣朝节开始时先要在万祀台向上苍祈福,主礼官说?过祝祷词后要完成一段祝祷之舞。

赵泽瑜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儿时是赵泽瑾第一次任主礼官,他傻兮兮地问:“就是那帮神神道道的?道士跳大神吗?”

结果被?赵泽瑾一指头敲到脑门上,委屈得要死,看完他哥的?祝祷之舞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才知道自?己方才还真是猜错了。

虽说?历代皇帝到晚年没几个?不追求长生?不老的?,恨不得把全天下捋着白胡子拿着拂尘的?老道士弄进宫给?练长生?不老丹,但并不代表道士便有?多高?的?地位。

祝祷之舞整一段像驱邪的?东西放上去那是必然有?碍观瞻,从创立起便和跳大神没有?任何关系。一路发展到现在,这?祝祷之舞力求的?是超脱尘世的?仙人之感,要的?是一个?飘逸,让人相信若是真有?仙人,便也是如这?般庇护大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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