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想到拾一的主子,顿时乐出了声。
一顿饭以剑拔弩张收尾。
庾迢几人离桌时还不忘恶狠狠道,“走着瞧。”
宁如深微笑,“回见。”
几人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地走了。
·
用过午膳,宁如深和耿砚出了食肆,在街头慢慢溜达。
拾一连同烧饼一起被打发回府。
宁如深揣手,“这些世家子也能通过会试?”
耿砚说,“京城中的世族子弟从小就读于国子监,自然和平民百姓不同。加上会试的考核官大半也都是从国子监出来的……”
宁如深懂了:加强版的本校生优势。
聊到考核,他干脆叫上耿砚,“我们去礼部瞅瞅。”
从这里到礼部路程不远。
没多久,宁如深便望见了礼部大门。
他一如既往宾至如归地往里蹭,隔了老远呼唤他的饭搭子,“管尚书——”
一拐过弯,却看厅门前齐刷刷站了排护卫。
宁如深脚步顿住,瞬间浮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德全那张笑如灿花的脸就探了出来,热情地招呼,“哎呀,宁大人、耿侍郎~是知道陛下今日到礼部视察,特意来见驾?”
宁如深,“……”
他不知道,他只是只小猫咪。
耿砚,“………”
耿砚朝他幽幽看了一眼。
宁如深默默给人看回去:这次真和他没关系。
两人随德全进了门。
堂中候着一片官员,管范、霍勉都在,而李无廷正立在众人跟前,循声朝宁如深看来。
“臣参见陛下。”
话落,两人目光相撞。
看见他来,李无廷倒是没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他“又回家蹭饭了吗”。但宁如深莫名从那沉静的目光中品出了一声:呵。
他,“……”
对视间,对面视线倏而一落。
落在了他的颈侧。
正在这时,霍勉耿直地凑了过来,“诶,你受伤了?”
李无廷,“……”
庾迢脑中顿时“嗡——”的一声!他面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盯着站在主考官位置上的人:
宁如深硬着头皮道,“没,我都是烧着高香地吃。”
下一刻,果然从另一头飘来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哼。
“是。”德全顿时灵性地吩咐起驾。
宁如深抚着脖颈,下意识看了眼李无廷。
拾一跪在御前忠心耿耿地汇报着。
拾一,“是,宁大人近日喜吃烧饼,派卑职排队。从早到晚,日日不落。”
而同一时刻,宫中。
两人刚出了门,德全就小跑过来:
几人也面面相觑,“不是说随机排的?”
几名世家子也都同时一震,仿若失声。
“挡挡。”李无廷视线落了一瞬,“朝廷命官顶着这副…挠伤当街乱晃,成何体统。”
“……”外面。乱吃。
宁如深朝怔然回不过神的几人一笑,如吃饭那天一般抬了抬下巴,“都坐。”
…
“……”
他靠在屋中桌案旁的矮榻上。
圣驾留在礼部,在场官员没人敢走。
说着将人赶下马车。
回了府里,他还是找了个大夫。
他汇报的正是那日城西食肆的事,李无廷立在殿阶前,听完冷笑了一声,“在那些世家子眼中,朕竟是这么好拿捏的?”
后颈皮仿佛又被无形拿捏。
说完拉开椅子坐下,点点纸页:
·
宁如深想到昨天那桌御膳,喉头可疑地一动,合计道,“可以再吃一遍,挨个排除。”
他看向拾一,“只有这点事?”
“宁大人,陛下召见~”
圣驾出发前,李无廷脚步又一止。
宁如深愣了下,有些意外地摸走,“多谢陛下……”
宁如深换上一身绯红官袍,拿着写好的那沓纸,出发去了贡院。
李无廷:?
德全立马察言观色地替圣上表意,兰花指一点,“这怎么行!至少得知道对什么过敏。”
殿阶前静了几息。
“现在开始无领导小组面试。”
另一头,贡院。
掀帘上了马车。
李无廷见他收了又问,“看过大夫了?”
一页页提笔落成。
“大胆!”德全忙骂,他骂完又转向李无廷,“敢诽谤陛下,罪该万死!陛下息怒,今儿就让宁大人先将人收拾收拾!”
马车不便在街头停留太久。
宁如深擦完药膏,脖子上的红痕也消了。
宁如深不好意思地抿唇,“都是出自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