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无廷冷笑一声,“朕觉得他活该。”
宁如深,“……”
怎么回事,轩王把人惹到了?
李无廷语气又平静下来,“宁卿都能看出的门道,有些人却自以为不显。真当朕是好愚弄的。”
宁如深:……等等,什么叫“他都能看出的门道”。他是衡量有无脑子的临界点?
“罢了,回御书房。”李无廷说。
宁如深大度地不去计较,“是,陛下。”
他一跟上前,落在他发间的梨花便簌簌落了两片,要掉不掉地兜在他襟口。
李无廷指尖细微一动,沉下口气。
“你回吧,今日不用当值。”
“?”宁如深合计,“那正好,臣下了值去趟轩王府。”
李无廷身形蓦地一顿,沉静的眼底波澜微起,“……去轩王府做什么?”
宁如深说,“就是去坐坐。”
这两天李应棠出不了府,就频频让锦衣卫传信,叫他去府里坐坐,说自己要枯竭了。
他心说你枯竭了你喝水啊。
他是营养液吗?
李无廷默然了几息,忽然问,“你是跟轩王聊了些…”话音止住,似想到轩王的精神状态,他改口问,“你上次见他,他正常吗?”
宁如深回想,“精神抖擞,不知所云。”
“……”
宁如深瞅着痛哭流涕的大理寺卿。
龙座之上,李无廷冷眼静听。
李无廷伸手将他拽了出来,他在殿阶上磕绊两步凑到了李无廷身侧:
宁如深赞叹,“果然心大。”
群臣心里有了个底。
“你们…不要再为了我吵架。”
紧绷的气氛中,宁如深干咳了一声。他瞅着两人,略带尴尬却又恰如其时地轻轻出声,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眼看两人争得火花四起,话题逐渐偏离,莫名绕到了自己身上,宁如深在两人中间坐立难安……
宁如深,“……”
但几个下人哪儿来的胆量和能耐?
宁如深差点被拽下殿阶。
李无廷冷笑,“朕没治你的罪,你还敢来讨要东西?”
等到晚上,拾一回来复命了:
…
前方的轩王呜呜咽咽,“臣…不不不……”
想到李无廷的按兵不动,稳如老狗,他总觉得又有人要被收拾。
李无廷目光落向远处,“替轩王清理门户,还有那些藏污纳垢的东西。”
李应棠说着叫上宁如深,“走,跟本王回府上看。”
“给朕回来!”李无廷厉呵。
圣驾行至御书房外的殿阶前。
江南之地富庶,又是人杰地灵,足以表明天子对自家兄弟的态度。
李应棠终于撵上了李无廷,“陛下!!”
李无廷更觉得头昏脑胀,“你跑来做什么?”
“今晚让锦衣卫抄王府,把事情尽快了了。”
李应棠突然把心一横,破釜沉舟,“陛下赶我走,我就把写的东西默给宁大人看!”
宁如深也去扑扑打那只手,“王爷,臣人微言轻……”
“怎么了?”
四周宫人顿时噤若寒蝉。
他学得太凄厉。
正被晃着,宁如深胳膊突然被一拉。
李应棠不管,哭诉道,“本王不能走,本王在京中还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本王从小到大没有过什么建树,现在好不容易……”
一下早朝,李应棠就急匆匆撵着李无廷的脚后跟追过去了。
李无廷额角一跳,“你敢。”
·
看这情形,多半是王府出了家贼,拿了轩王的玉招摇撞骗。
“说好了等科举结束再离京!”李应棠急了,“还有,还有臣的那沓东西呢!”
但他又十分好奇那盛况,就派出拾一去替他凑热闹。
宁如深:??
旁边德全急道,“王爷,唉…王爷!”
“胡闹!”李无廷看过话本,哪还不知道轩王脑子里装的什么。他又看了眼后者抓人的手,蹙眉说,“……松开。”
为首的大理寺卿头都要磕破了,“陛下,陛下明鉴!是臣查案不力,绝无构陷轩王殿下的意思!”
你们兄弟两个最好有事。
假题案风波背后又浮出先太子党的手笔。虽然先太子早已不在,但旧党和新帝之间的利益冲突依旧激烈,这次竟将手伸向了轩王府。
轩王的事业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来吃瓜的。
一番拉扯下来。
拾一又说,“喔,只是快抄完时,轩王突然奔了出来,在王府门口和锦衣卫抢一沓纸,嘴里喊着‘本王的宝——’!”
李无廷都这么说了,宁如深便没再去王府。
宁如深看那情形,立马也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