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偏僻,肆意中渐渐带出几分狎昵:
宁如深转头,只见半大点的李景煜正带着宫人走过来。
一夜之间,朝中形势便大为逆转。尤其前些日子传言“失了圣眷”的宁大人,这下又成了御前红人。
李无廷在河边负手站了会儿,随后调转脚步朝营地的方向走,“回吧。”
“不会也换上。”耿砚说着出了帐篷,“我先去外面瞅瞅。”
就在他认真思考着这条路是不是通往他人生终点的时候,马车终于一刹,长长的车队抵达了春狩围场外面。
却看李无廷侧颜沉冷,神色未明。尹照也一言不发地立在一旁,手握绣春刀。
背后是茂密的山林,还有一条清澈的河流汩汩穿过。
“看到了。别说,平时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这官袍一脱、勾腰束腿的,啧…不知道得有多带劲儿!”
另一头,主帐前。
…
他换完神清气爽地掀开帐篷走出去。
宁如深微微动容,“谢殿下关心,已经好了。”
右相崔郝远贪赃枉法、私吞国库、结党营私、草菅人命……桩桩罪证悉已确凿,不日问斩。
李无廷收回目光,转头叫上德全和尹照,“同朕走走。”
宁如深收回视线拍拍心口:还是晕车,呕。
供天子百官休息的帐篷很快被侍卫搭好。除了圣上和王爷有单独的营帐,其余朝臣则按官职共用一顶帐篷。
时辰一到,浩浩荡荡的春狩队伍就穿过大半京城,在满城百姓夹道间向着郊野出发。
四周还停着不少马车。
营帐背后有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哗哗穿过山石,映着头顶的日光。
第二天上朝就有了结果:
宁如深被颠得头晕目眩,脸色苍白。
刚才那幕晃过,他又想起另一个人来。
拾一同他说,最好带一套轻便的骑装,换洗的衣物也带上。春狩短则几日,长则半月,什么情况都可能有。
李景煜老成地拍拍他,“甚好,以后不要老是绑着自己。”
“宁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主帐众星拱月般地安扎于中央。
“……”耿岳。
他正明目张胆地望着,那头的李无廷突然顿住,接着目光一转精准地朝他落过来。
一下马车,他云里雾里差点一脚踏空。
耿砚差点掐死他:哪有管别人儿子叫犬子的!?
“有一身媚上的本事,爬得能不快?没看连两位王爷都对他青眼有加。”
李无廷刚走近最外侧的那处帐篷,便听几道声音出了帐篷往河边去,话中夹杂着“宁琛”二字。
耿岳拍了下耿砚,“帐篷那些,让犬子来收拾就好。”
“宁琛倒是又重回御前了……”
…
宁如深,“……”
李无廷正站在帐前同侍卫吩咐什么。
早些年,众皇子年幼。
他气若游丝,“晕车。”
李景煜想了想又问,“那宁大人手腕上的伤好了吗?”
好在耿岳并不介意,寒暄了两句很快又被别的同僚叫走,只留下咯咯磨牙的耿砚。
“臣见过景王殿下。”
他是该远远行一礼,还是假装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耿砚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换身轻便的装束。这会儿虽然不会正式围猎,但估计有驰逐、投壶,提前博个彩头。”
…
相府被抄了一夜,老底都翻出来了。
宁如深刚缓过神,转头却正对上几名同僚看过来的目光。
大学士宁琛协查有功,重回御前……
随先皇春狩围猎,常在这河畔牵马笑闹,意气风发,立下赌约看谁猎得多。
身后宫人目光震惊。
这一路很长,基本是武将骑马,文官乘车。
“走,带你去帐篷。”
待人走后,宁如深便换上了那身骑装。
他从穿过来之后一直身着宽袖长袍,这还是头一次穿回轻便贴身的衣服。
·
大承朝一年一度的春狩。
一身绯红的骑装,长发束在脑后,倒是跟平常相当不同。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李景煜补充,“除非是皇兄要求。”
旁边还站着德全和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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