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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狩(一身骑装) (第3/3页)

此处偏僻,肆意中渐渐带出几分狎昵:

宁如深转头,只见半大点的李景煜正带着宫人走过来。

一夜之间,朝中形势便大为逆转。尤其前些日子传言“失了圣眷”的宁大人,这下又成了御前红人。

李无廷在河边负手站了会儿,随后调转脚步朝营地的方向走,“回吧。”

“不会也换上。”耿砚说着出了帐篷,“我先去外面瞅瞅。”

就在他认真思考着这条路是不是通往他人生终点的时候,马车终于一刹,长长的车队抵达了春狩围场外面。

却看李无廷侧颜沉冷,神色未明。尹照也一言不发地立在一旁,手握绣春刀。

背后是茂密的山林,还有一条清澈的河流汩汩穿过。

“看到了。别说,平时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这官袍一脱、勾腰束腿的,啧…不知道得有多带劲儿!”

另一头,主帐前。

他换完神清气爽地掀开帐篷走出去。

宁如深微微动容,“谢殿下关心,已经好了。”

右相崔郝远贪赃枉法、私吞国库、结党营私、草菅人命……桩桩罪证悉已确凿,不日问斩。

李无廷收回目光,转头叫上德全和尹照,“同朕走走。”

宁如深收回视线拍拍心口:还是晕车,呕。

供天子百官休息的帐篷很快被侍卫搭好。除了圣上和王爷有单独的营帐,其余朝臣则按官职共用一顶帐篷。

时辰一到,浩浩荡荡的春狩队伍就穿过大半京城,在满城百姓夹道间向着郊野出发。

四周还停着不少马车。

营帐背后有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哗哗穿过山石,映着头顶的日光。

第二天上朝就有了结果:

宁如深被颠得头晕目眩,脸色苍白。

刚才那幕晃过,他又想起另一个人来。

拾一同他说,最好带一套轻便的骑装,换洗的衣物也带上。春狩短则几日,长则半月,什么情况都可能有。

李景煜老成地拍拍他,“甚好,以后不要老是绑着自己。”

“宁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主帐众星拱月般地安扎于中央。

“……”耿岳。

他正明目张胆地望着,那头的李无廷突然顿住,接着目光一转精准地朝他落过来。

一下马车,他云里雾里差点一脚踏空。

耿砚差点掐死他:哪有管别人儿子叫犬子的!?

“有一身媚上的本事,爬得能不快?没看连两位王爷都对他青眼有加。”

李无廷刚走近最外侧的那处帐篷,便听几道声音出了帐篷往河边去,话中夹杂着“宁琛”二字。

耿岳拍了下耿砚,“帐篷那些,让犬子来收拾就好。”

“宁琛倒是又重回御前了……”

宁如深,“……”

李无廷正站在帐前同侍卫吩咐什么。

早些年,众皇子年幼。

他气若游丝,“晕车。”

李景煜想了想又问,“那宁大人手腕上的伤好了吗?”

好在耿岳并不介意,寒暄了两句很快又被别的同僚叫走,只留下咯咯磨牙的耿砚。

“臣见过景王殿下。”

他是该远远行一礼,还是假装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耿砚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换身轻便的装束。这会儿虽然不会正式围猎,但估计有驰逐、投壶,提前博个彩头。”

相府被抄了一夜,老底都翻出来了。

宁如深刚缓过神,转头却正对上几名同僚看过来的目光。

大学士宁琛协查有功,重回御前……

随先皇春狩围猎,常在这河畔牵马笑闹,意气风发,立下赌约看谁猎得多。

身后宫人目光震惊。

这一路很长,基本是武将骑马,文官乘车。

“走,带你去帐篷。”

待人走后,宁如深便换上了那身骑装。

他从穿过来之后一直身着宽袖长袍,这还是头一次穿回轻便贴身的衣服。

·

大承朝一年一度的春狩。

一身绯红的骑装,长发束在脑后,倒是跟平常相当不同。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李景煜补充,“除非是皇兄要求。”

旁边还站着德全和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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