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发生在同一营中的骚乱依旧很近。
几人显然已经杀红了眼,敌我不分。一人刚解决完同伴,转头看见宁如深,提刀便直奔向他。
宁如深也不清楚,但万一北狄兵和大火先一步到来,他们只会困死在这里。
火舌舔舐着帐篷旗杆,噼啪烧灼着夜幕,营帐全都轰然倾塌。
他正想着,帐外突然传来阵动静。
菀桑小声,“是有人要来救我们了吗?”
不是援军,是大军......
宁如深看向帐外晃动喧闹的人影:
当晚,北狄兵抢了牛羊回来,果然大摆宴席。
宁如深心跳骤悬,迎上了李无廷那张熟悉而冷俊的脸。
紧接着,便听一阵兵戈相交。
红纱在夜幕中跹然翻飞。
紧接着那首领“噗通”闷声落地。
随后毅然决然往前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地隐隐传来震动。
“我是个牧羊女,是和羊一起被抢来的。你呢?”
紧实有力的胳膊绕过他腰侧,带起一阵金铃的轻响,将他一把捞在了马上,玄色披风往身前一裹,“抱紧朕。”
帐中安静了半晌。
似要印证他的猜想,拾一点头,“陛下派我先来寻你。”
白隼飞离几天了?
宁如深一颗心怦怦直跳,甚至能感受到身后逼近的狄兵。
舞姬帐位于大营一角,帐中光线偏暗,倒是相对安静。
......桑茫然:?
他说完带着首领,一瞬消失在帐中。
“嗯,要来接我们回家了。”
拾一,“还有陆伍,去接应大军。”
拾一安静地看来,眨了下眼睛。
营中的人四下奔走着,有迎风起火的声音,一片喧闹惊慌。
他们这边暂时没被波及。
前方忽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
透过帐篷已能看见明灼的火光。
下方是一张舆图,几笔勾勒,标出了兰达勒驻营的地点,还有营帐分布。
随后又在他手上写了个:放火。
宁如深心底一惊,扫了眼身后无路可退、全是舞姬的大帐。
拾一顿了下,看向他。
宁如深心头陡然一撞:
待人离开,舞姬们终于缓过神来。
舞姬惊叫了声,挣得一退。
他细细听着帐外的动静,只听声响越来越大,就连守在他们这头的守备兵和巡逻兵也呼啦跑了过去。
这两天,兰达勒顾不上找他,他以“运发于南的理由将人兵马支去了边关--
帐中,一名舞姬忍不住颤声,“要跑吗?外面...是什么情况?”
旁边是替他“改衣裳”的大承姑娘,名叫菀桑。看着十五六岁,大概是刚被掳来没多久,还没有那么颓丧。
宁如深吸了一口气,掀帘出去。
在看见他一身红衣乌发时,李无廷瞳底似是一震,紧接着踏马俯身而来,长臂捞过一一
“我出去看看。”
劫掠回来,那不就是这两晚。
在大军来之前,先内耗掉大半。
宁如深转头叮嘱,“一会儿若有事,就朝远离大营的方向跑。”
熟悉的喊“杀”声响彻整片荒原和夜幕。
帝王连日紧绷的神色蓦然一松,捏着眉心,忽而低笑了一声:
时间好像变得格外漫长。动静渐渐的越来越大,朝着他们这边靠近。
宁如深看不下去了,他四下一望:有没有什么削铁如泥的家伙事......
宁如深刷地抬头:
“宁卿......
身后舞姬担忧,“千万小心!”
宁如深心头跳了下:不禁酒?
宁如深换了个话题,“对了,这营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他看人似乎没能理解,心叹:
他心潮难以抑制地涌动:是大军来了!
虽然不一定能成功,但北狄兵在酒精麻痹下已经神智不清。以拾一搅浑水的本事,至少能引起混乱和骚动。
算着时间,若从长绥整顿调兵过来,也差不多该到了。
那将领骂骂咧咧了两句,继续抓人。
“我好像听见乌罕达的惨叫声了。”
刚扫出一眼,突然就听一声:啪嗒!
只要再多暴露几次行踪,哪怕自己给的舆图不那么精准,大军也一定能找到大营的位置。
与此同时,旺盛的火势和营中的厮杀也终于蔓延了过来。
没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骚动。
宁如深指了指倒在脚边的首领,“丢出去,正好用得上。”
宁如深搬来后,安安稳稳地窝了两天。
一道嚷嚷声传来,紧接着帘子一掀,一名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