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空间里,气压莫名有些低。
李无廷正坐在御案后处理着政务,一双薄唇抿成了直线,深邃的五官在烛火的映照下落了几分阴影。
李无廷,“…………”
“宁大人,陛下召见。”
期间,从府里和锦衣卫所里挖来的群演也日日不落地上门,跟着宁如深一起蹭礼部的“工作餐”。
他落在殿中的那身官袍早就着人洗干净了,既没有扔、也没让人送回去,就好生生地放在了御书房偏殿里。
德全大喜,“是!”
然而一周下来,笼里依旧空空如也。
李无廷点了点桌面,“那下了值呢。”
陛下都几天没和宁大人在一块儿了,你倒是天天跟人在一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孵出小鸽子了吗??
天色将暗,室内点亮了几簇雕丝灯烛。
管范撸着袖子和宁如深一起干饭,没忍住感叹,“宁大人,你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宁如深敛起笑容,指点,“就这么谈,明白了吧?”
宁府,主院。
跟前有好半晌没有回应。
待人离开,屋内群演及下属都齐刷刷望向他。
吕柯不自觉屏住呼吸放轻了声音,“是,多谢大人。”
几步间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口。
宁如深微微一笑,“慢走。”
德全,“咱家可害过你?听咱家的哪次有错!”陛下定是等着亲手还那衣裳呢。
没等两天,越来越多世家都派人上门,提交了竞标意愿书。
宫中,御书房内。
陆伍叩了个头一瞬消失。
德全小声,“可记住了?”
唉,这都过去多久了。宁大人自从去了礼部,就一天都没再来过,简直把陛下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不就是陛下想等人来了亲手还回去?
丝毫没觉出自己已经把龙椅上的那位搁置了好几天。
个个迟疑地进来,瘸着离开。
“诶哟宁大人,你也知道久!”
四周宫人都安静地垂首立在两侧。
李无廷淡淡瞥去一眼。
德全自觉猜中了圣意,只恨人竟一天都没来过。
德全在一旁暗自心焦:
李无廷的声音又传来,“喔?他都做什么了。”
他急得嗓子冒烟儿,瞅着李无廷沉冷的神色,大着胆子开口,“要奴才说啊,宁大人这是忙晕了头。做得这般出色,也不知道向陛下报喜!”
大概是想起了礼部的饭,他喉头还可疑地动了动。
·
德全听得咯噔一下:
只见李无廷已经处理完了政务,揉了揉额角传道,“陆伍。”
德全几步过来,压低声音叮嘱,“待会儿啊,你进去就主动问陛下‘臣的衣裳呢’,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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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身影立马落到御案前,“陛下。”
李无廷,“说。”
他不知德全又在瞎揣测些什么,但有一点倒是没说错……
他随着小内侍一路进了宫中,快到御书房时,却看德全正从门口急匆匆迎出来。
宁如深转头:……又是这个点?
宁如深扒着笼子轻叹:没有爱情的同居,果然是一盘散沙。
等轮到青年时,已经过去两刻钟。
宁如深温声细语,同他掰扯起来。
他仿佛没听清,“什么?”
宁如深:???
陛下,臣的衣裳呢?
他本就面容白净,眸光清润。
“别紧张,只是分先来后到。”
嗒,御案上传来搁笔的声响。
…
李无廷垂着眼睫默了会儿,还是没捺住那微微泛痒的手心,“宣人入宫。”
陆伍想起拾一的分享,“下了值,就回府逼着两只公鸽子孵蛋。”
他心头大震:不,他不明白——
他一边跨入御书房,一边在心底默道:一会儿进去,就问——
宁如深就应下,“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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