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焕想劝慰一下自家主子,但又怕提了这个话题,越发让自家主子伤心难过,索性也不提了,就安静站在那里,听着那幽怨的琴音,着急又无奈。
陈鱼容不喜欢燕宁, 从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她就不喜欢,奈何燕宁看着无权无势,却是她碰不得的人物。
陈鱼容越想越气,手下力道没掌控好,叮的一声, 琴弦断了,左手中指也被划出一道伤口。
“娘娘!”采焕大惊,立马凑过去问道:“娘娘没事吧?”
陈鱼容坐在那里没动,目光落在断掉的琴弦上,面无表情。
采焕看到自家主子的中指上有血,脸都吓白了,她连忙大喊:“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一边赶紧取了帕子出来,小心地蹲下去,握住陈鱼容的中指,又将陈鱼容扶起来:“娘娘,我们进屋去吧,奴婢先拿东西处理一下。”
陈鱼容没说话,只是站起了身, 走进屋内。
采焕端了温水过来, 清洗着陈鱼容手上的血,又让宫人们去把那琴上的血也清理清理,又吩咐宫人们去找琴师过来修琴。
太医过来后,检查了一下, 没什么大碍, 开了一些药就走了。
采焕负责给陈鱼容手上的伤口上药, 上药的时候,采焕说道:“娘娘,要不要跟陛下说一声?”
陈鱼容看着她,采焕道:“陛下若是知道娘娘受伤了,应该会过来看看的。”
陈鱼容说:“他若不来,我岂不是更难堪?”
不特意去告知,不来就算了,特意告知了,还是不来,那才丢人现眼呢。
陈鱼容一直是高傲的,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说真的,就算是杨千悦或是刘宝罗,都比不得她尊贵。
原本陈鱼容确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燕宁那个小蚂蚱,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可上次禁足一事之后,陈鱼容意识到, 她的尊贵远没有陛下的看重来的重要。
采焕不想错过这个时机, 虽然自家主子的伤不重,但也是一个好的理由啊, 不然,怎么才能让陛下过来一趟呢?
采焕说:“娘娘不要这么灰心丧气,再怎么说娘娘也是陈大人的姐姐,陛下看在这个情面上,应该也会过来的。”
采焕说的很肯定,但后面的‘应该’二字,直接透露出了她内心的不确定。
陈鱼容看着手上包扎的伤口,淡淡的说:“不必刻意传达给陛下,跟东雁说,我手受伤了,让他过来一趟。”
采焕起初没听明白这里面的深意,片刻后就想明白了,佩服道:“还是娘娘高明,陈大人一直跟着陛下,这消息让陈大人知道了,陛下也会知道,这样就不算我们刻意传达了,若陛下来,娘娘心愿可成,若陛下不来,我们也不会被人耻笑。”
采焕立马让人去通知陈东雁。
结果,来的人还真的只有陈东雁一人。
看到陈东雁一个人过来,陈鱼容脸上的受伤情绪很明显,采焕则是心底一咯噔,担心地望着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