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二十里、郡城五十里、府城百里、州城两百里,这些城市级别的规制都是大禹神朝留下来的。
直到今日,除了一些特殊兴建的城市之外,天下十三州大体都还在沿用。
昭阳县也不例外,二十里见方虽属最小一级规制,但麻雀虽小五脏却也俱全,且不论城中构造如何,光是四方城门就有十米之高,由千锻精铁铸造,等闲罡气境武者也不能破。
亥时一刻,整个昭阳县此刻都已从睡梦中醒来,一盏又一盏灯火亮起,不少实力强些的武者,都朝着东城门赶去,想一探究竟。
时间倒回到亥时初
昭阳县城,东城门
“大人,县衙大门禁闭,我们闯进去之后,没有找到县尊任峰,翻遍了县衙门,也没找到您说的那枚县尊印,应该是任峰随身携带着。”
尽管下方大门禁闭,但成岳的脸色依旧难看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身后一名急匆匆赶来的属下,在成岳耳畔轻言一句,一抹殷红顿时涌上他的脸颊,整张脸瞬间气的通红。
“我下午才说多事之秋,他晚上就不在,还把县尊印带出去了,蠢货蠢货蠢货,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砰!
怒急攻心之下,成岳一拳头直接打在了城墙上头,一大片砖石并非碎裂,竟是直接崩成了粉末。
成岳转过头,看向东城门外,瞳孔中顿时闪过一丝凝重。
十米高的铸铁城门之外,近千名身着白衣的武者,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城内。
他们袖口上都带着一个金色山峦纹饰,手持利刃,修为全在开身三重以上,如果说光这些还只是让成岳有些凝重,那最靠前方的一百来人,竟没有一个低于开身六重的武者,就让成岳眼中升起一丝心悸了。
再看向乌泱泱的人群最前方,一个身着白衣,手持三尺青锋的方脸中年人,成岳的瞳孔中,已然升起了一丝惊惧。
连成岳尚且如此,更别说刚刚赶来城门口的其他武者。
“金色山峦,是山岳剑宗门人?”
“这么多人,这是举宗倾巢而动了啊……”
“他们怎么敢私自穿官道,进犯雍州!”
“那最前面的,是归心剑田立侬?”
……
耳畔传来窃窃私语声,让成岳心中愈发焦躁,想要张口让那些人闭嘴,可他立马就意识到,待会儿很可能还要仰仗这些人帮他守城,故此强行压住了心头的怒火,转头看向门外的田立侬。
成岳心中念头百转千折,正欲开口说话,却没想到田立侬直接就开口了。
“雍戎贼子,敢掳走我女儿,欺我正道无人耶,昭阳魔道,人人得而诛之,山岳剑宗门人听令,冲开昭阳城门,将这群魔道贼子屠干杀净,一个不留!”
田立侬脸型方正,音色也正气十足,罡气加持下,这道大义凛然之声传出,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是被逼无奈才掀起这场战火的。
成岳脸色猛地一变,田立侬这句话他听完,脑海中只有六个字“冲开昭阳城门”,也顾不得城中人听不听见了,顿时运起罡气,发出一声惊呼。
“攻昭阳城,田立侬你疯了,你敢撕毁两州盟约?”
城门之下,田立侬长剑直至城门,正气凛然。
“圣宗亲自签下的和平协约,田某岂敢任意破坏,奈何你们雍州魔道欺人太甚,将我爱女掳走,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是圣宗怪罪下来,田某也在所不惜。
废话少说,看剑!”
话音刚落,一股山峦剑势从田立侬身体中猛然苏醒,只见他长剑往前,体内丹罡染上剑锋,瞬间带出一道十余米高的耀眼剑气,却不是逼向成岳,而是对准了东城门。
成岳脸色猛然一变,体内罡煞猛然聚起,一个纵身跃下城门,竟是迎着田立侬而去。
有城门在,他虽挡不住田立侬,可那上千名山岳剑宗的弟子,起码是能阻挡片刻的,可这城门若是破了,东城门户大开,让这些人进来了,昭阳就危险了。
成岳并没有使出任何兵器,从城墙一跃而下,直面田立侬的耀眼剑光,他没有丝毫惧怕,相反脸上升起一丝狠厉,以拳相挡,身体鼓噪之际,一股生生不息,远超常人的罡煞凝聚全身,整个人瞬间气势提升了数个档次。
如果说罡是力、那么煞就是锋,成岳明明使的是双拳,但却给人一种他正手持双剑的感觉,配合那股生生不息的罡煞之气,刹那间,竟丝毫不落田立侬的下风。
铿锵……
拳剑猛然碰撞,一股金石交错之声响彻东城门外。
两人恐怖的劲道,激的尘沙漫天,加上此间正值黑夜,一时间无论是昭阳城中的人,还是山岳剑宗门人,都看不清两人的情况。
而待尘烟散去过后,顿时一片骇然。
面对田立侬这一道剑光,成岳,竟只是往后退了三步。
他竟挡住了……归心剑·田立侬!
“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