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素素立马转身拉起燕宁,大步往前走。
杨孝理看着宁素素和燕宁牵在一起的手,黑眸骤然缩了一下,薄唇抿紧, 要不是他有官职在身,他该上前斩了那个公子哥的手!
杨孝理闭上眼睛,收回视线,也没管那个妇人,清官难断家务事,银卫军护卫归阳城,却不插手宅门里的事情,要不是她们挡在街道上, 又弄的满地的水, 他也不会过来。
他是担心这里出事,这才过来的。
既然没事,那他就不多插手。
但是,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这黄家人敢泼宁素素一身冷水,真得好好教训教训。
杨孝理左手握成拳,右手放在佩剑上面,冷声说:“刘磊,去敲门。”
刘磊先是看了一眼那个大门,上面写着黄家。
刘磊凑到杨孝理跟前,小声说:“卫长, 这个黄家,可能跟付家有关系。”
付山的妻子就姓黄。
付黄贺这个名字, 便是付姓加上黄姓, 再配了个贺字。
杨孝理眯起眼睛, 看向刘磊:“你觉得我不知道?”
杨孝理虽然不是跟付黄贺、陈东雁一起长大, 但他们三个人是跟随齐横元一起练武的,用个正经的词形容, 那就是武童。
跟在齐横元身边后,不想一起长大都不行了,可以说,杨孝理、付黄贺、陈东雁三个人的关系很好,跟齐横元的关系,那也是极好的,齐横元登基之后,这三个陪伴他的武童,担任着极重要的职位。
付家有什么亲戚,杨孝理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个黄家,是跟付家有那么一点儿关系,但关系并不大,付山的妻子黄氏,有两个哥哥,一个在外任武侯,一个在朝廷任文职,黄家庶二爷生了个儿子, 跟黄氏嫡家关系不亲厚,黄家嫡脉也不承认庶子身份,自然也不承认这个庶子生的儿子。
想借黄家人逞威风,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磊一听自家大人的话,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赶紧上前敲门。
守门的仆人还以为又是那个被休掉的黄脸婆,打开门就喝道:“老爷和夫人让你滚,你没听见吗?你再来骚扰老爷,信不信我拿棍子赶你,泼都泼不走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话刚说完,头一抬,看到了一脸冷寒的刘磊,他吓的身子一抖,立马换上谄媚的笑脸:“官爷。”
刘磊冷哼一声,并不理他,去请示杨孝理。
杨孝理的目光落在一边冻的脸色发白的妇人身上,刚刚听过宁素素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如今看来,门仆所骂之人,便是这个妇人了,如果他没理解错,这个妇人曾是这个黄家的女主人,后来黄老爷时来运转了,便又娶了个漂亮的妻子,将这个原夫人休了。
杨孝理正想让人劝走这位妇人,不想让她在这里受冷,还要受这等捧高踩低之人的奚落,可话还没出口,妇人已经一脸麻木的转身,每走出一步,脚底下都会变成一摊水印,妇人也浑身湿透了,如果不赶紧换衣服,暖和一下,可能会生病。
杨孝理派了一个银卫军去照顾妇人,他则是走到黄家门前,看了门仆一眼。
门仆吓的立马跪地,大名鼎鼎的银卫军卫长,说真的,归阳城没几人不认识,毕竟杨孝理经常巡街,就是跟寻常的市井百姓们打交道,九成以上的百姓们都认识他。
门仆立马匍匐在地:“草民参见杨大人。”“刚刚是谁泼的水?不知道如此天气,不能在马路上泼水吗?过一夜之后这水就得结冰,人走上去会滑到,马踩上去也会滑倒,你们是唯恐归阳城不乱,故意制造混乱吗?”
这罪名太大了,门仆哪敢应话,脸都吓白了,浑身都在抖。
杨孝理冷声道:“抖什么抖!问你话,回答!”
门仆结结巴巴:“是,是,是……”
“是你泼的水?”
“不不不,不是草民,草民就一奴才,哪敢往外面泼水。”就是在院子里,他也不敢随便泼水啊。
“那是谁?”
面对杨孝理如此咄咄逼人,门仆早就吓傻了,什么都说了出来。
杨孝理看向刘磊:“进屋抓人。”
刘磊朝后面的银卫军一挥手,银卫军们齐刷刷的进屋,强行将刚刚那个年轻貌美的夫人给抓了起来。
后院鸡飞狗跳,一阵尖叫,黄昌听到声音,立马赶了过来,看到银卫军们正在抓他的新婚妻子,他连忙大喊:“你们做什么!”
罗氏看到自家男人来了,收起眼中的惊恐,楚楚可怜的哭道:“老爷,这些人一上来就不分清红皂白的抓人,我一个妇人,天天在家里待着,怎么可能会犯事啊,他们明显就是欺负人,老爷,你一定要为茗儿作主啊。”
黄昌正是十分疼爱罗茗儿的时候,哪里受得住她这样的哭泣,头脑一热,上前就推那两个抓着罗茗儿的银卫军。
“黄昌是吧?”
杨孝理从门口走进来,冷冰冰的开口。
黄昌愣了愣,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