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犹豫不决。拜师并非发自肺腑,而是迫于形势。逼不得已的选择罢了,如此强求,有违本心,难保日后不做出背弃师门的逆行,既然如此不如早早离去,今后还好相见,这个徒弟本座不要也罢。”
火无害听罢,心中惊骇,面色窘迫,忙又重重叩首道:“师尊容秉,我本是千年散修,独来独往,又仗着有保命的手段,向来不受拘束,今日拜入纯阳门下,有所顾忌,在所不免,只是我言出必行,绝无反悔,此心可鉴,愿立下誓言,以为凭借。”说罢,他当即指天发誓,言辞郑重非常。
杨逍知道这火无害虽然得道千年,毕竟少经人心险恶的历练,是以秉性质朴,并无多大城府,听他发下誓言,当即笑道:“本座不过只是提醒一下你要慎重自己的选择,既然你发下如此毒誓,也罢,便收录你入本座门下,列石生、司徒平之后,为本座第三位弟子,石生得为师真传,修行已有时日,神通非是小可,你二师兄司徒平入门时间尚短,修为不足,你日后与他们相处,万不可生出高下歧视。”
火无害连忙恭声应道:“谨遵师尊之命,既然入门,定当友爱同门!”
杨逍一声叹息,方才转身直视火无害道:“你可知道,本座推演天机,早已有所成算,你若无本座之援手,日后应该拜在峨眉一名三代女弟子名下,供其差遣,因本座有心提拔于你,才将你收录门下。”
“多谢师尊提拔。”火无害听罢,不由感动,似他这般心高气傲之辈,忝为末代弟子,即便是峨眉这样的大派,到底心意难平,能拜在纯阳,做二代弟子,待遇却也不差,更何况,杨逍又允诺赠送神圭,助他成道,一经相较,自然优劣分明。
杨逍淡然道:“今日既然拜师,不可没有宝物相赠,连山大师的离合五云圭,便在这石碑之中,可惜只有一面阴符,阳符另有出处,日后本座也会为你取来,到时阴阳合璧,方能大用。”
当下,转身面向身后一面石碑,神碑上原有“双英并美,离合南明,以火济火,玉汝于成”十六字偈语,如今居然慢慢淡去不显。
“昔年连山大师预计将神圭赠与峨眉一姓名有英、手持离火飞剑之女弟子,今日偈语渐渐消去,应该是大师转变心意,还不过来叩拜大师厚赐!”
火无害闻言,心中越加震惊,看来该当是自己这新拜的师父出手,改变了连山大师初衷,将五云圭相赠,忙对神碑叩拜,心中默祷。
只见那石碑上宝光闪烁,再看上面,现出两行字迹。大概是说碑中藏有一件法宝,便是离合五云圭,本有阴阳两面,碑中所藏乃是一面阴圭,此圭本是前古至宝,日后将阳圭得到,两仪合壁,再经仙法重炼,方见灵效。并且注明取宝收用之法,最后还再四叮嘱取宝之人要上体天心、宽厚容人。
杨逍见状,不由得心中暗自好笑,看来这连山大师虽然勉强将宝物转送,到底对峨眉有些偏心,忧虑自己日后为难峨眉诸人,故意如此留言。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毕竟,说到底这是人家生前的宝物,带上一些偏见是很正常的事情,当下也不多言,让火无害退后。杨逍自身向碑立定,翻手之间,赫见黑水汇聚,化作一道冰剑,锋芒到处,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神碑立分为二,一道墨绿色的圭形宝光突然由内飞出,精芒万道,耀目难睁,当中还有六七寸长一根圭形黑影,欲要破空飞去,力道奇大,几乎要把虚空都撞破。
杨逍一声冷哼,当即五指大涨,黑水奔腾翻涌,将神圭生生裹住,又按照先前石碑仙示,左手掐诀,右手一招,只听“轰隆“作响,墨光突收,化为七寸长短一柄宝圭,缓缓飞来。
仔细一看,原来这离合五云圭阴圭中有浅凹槽,仿佛一面令符,日后阳圭合璧,成了一体,才有无穷妙用。杨逍转过身来,对火无害道:“此宝便是离合五云圭,虽只是一面阴圭,威力亦是不凡。本座再传你本门玄功秘法,你需朝夕用功,小心温养,自然运转随心、妙用无穷,助你日后成道。”
火无害数百年被困火穴,一是为了那部火经,另外便是为了此宝,不知受了多大苦楚,今日得杨逍相助,顺利得宝,欣喜万分,越发坚定追随纯阳之心,当即跪下,双手接过神圭道:“弟子虽是蛮夷之种,少经教化,但也知道天地亲师的伦常,能得师父庇佑,已然无以为报,又蒙赐宝,肝脑涂地也难报大恩万一!”
杨逍笑道:“本座添为纯阳掌教,自当为门派谋划,广收门徒,日后你能得道,光大宗门,便是对为师最大回报,何须你肝脑涂地!”
正说话间,火穴洞壁纷纷崩坍,全洞一齐摇撼,仿佛就要地震陆沉光景。杨逍猛然警醒,连忙对石生和火无害道:“昔日连山大师将遗蜕留在火穴中,不仅是妖邪围攻,有此一劫难,也是为了镇压此处火口,免得隐伏地底的烈火毒焰伤害海中生灵,如今宝物俱已得其命中主人,大师遗愿已了,自当飞升。火穴喷发,势在必行,此事全因本座而起,自当炼化地心真火,也算是助大师一臂之力。无害徒儿也可一旁襄助,防止毒火蔓延。”
当下,三人急速飞出洞外,回首间火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