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拂晓。
幽州燕王府,林峰看着手下传来的谍报平静的看向对面两人:“雁门关被破了,左贤王以十万人日夜不息从关外十二里处挖出七条深沟,从地面突袭。”
“守关将士四万人据说全数阵亡,这次匈奴军是玩整的了,不再是以往那种破关之后劫掠一空,据说已经分出人去攻打十六城之一的庆城。”
王诩轻笑一声:“如何?”
林峰露出无奈之色,扔出一块紫玉:“是本王输了,心服口服。”
笑着将玉佩收入袖中,王诩笑道:“虽有胜之不武的嫌疑,但王诩还是谢过王爷赏赐了。”
司马枭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如今雁门关破,潼关孤立无援,纵然白卒如何用兵如神,所能坚守至多一年半载,王爷得早下决定了。”
王诩随即落上一枚黑子:“若是王爷找不到借口,文和这倒是有腹稿。”
“哦?说来听听。”林峰目光看着这名危险的琴师。
王诩轻声道:“宰相裴岳暗通匈奴私贩盐铁,通敌卖国祸国殃民,打压氏族,燕王世子林元被刺幕后凶手乃是裴岳所为,如此奸恶之人立于朝堂难服天下百姓,燕王举兵以清君侧还我大秦安宁。”
林峰一愣:“会不会太过牵强?”
王诩笑道:“无论王爷用和理由这天下间只有百姓会信,至于裴相通敌卖国的罪状,在下在凉州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不巧离凉的时候正好带上。”
“这些年来裴岳有意无意削减氏族文官在朝堂上额话语权,虽其一手遮天无人敢质疑,但那终究是陛下还在的情况下。”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等陛下西去这份香火情也就烧到头了,不如咱们再赌一赌,陛下西去新君即位之后裴相会不会从文官之首一下沦为平头老百姓!”
林峰哈哈一笑:“好你个王文和,没入武王府前我看你不是卖艺为生,而是靠赌吧?”
王诩含笑不言,林峰疑问道:“本王很好奇,你如此大才我那侄子怎么舍得放你走。”
露出些许无奈之色,王诩叹气道:“没法子,我想要的武王给不了。”
“你要何物?”司马枭略感兴趣。
王诩落下一子,中年文士无奈投子认输,这些天以来连下七局局局都是一样的结果,在黑子七十六手胜。
能维持这棋局赢棋的人不简单,但输棋的人也未必窝囊,这两人联手导致的结果。
王诩平静道:“死当谥文正。”
“果然是武王给不起的东西。”司马枭愕然一笑。
武将最高谥号乃忠武,大秦立国数百年来从未有人得到过,有人说如果当年白卒接受了天策上将的头衔,那么忠武谥号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文官最高的谥号便是文正,经天纬地道德博闻曰文,图国忘死守道不移为正,开国几百年就只有立国之初,当时的宰相商君得到过文正谥号。
那时候还不叫宰相,叫大良造统帅文武百官,比起如今的白狐宰相还要位极人臣,商君的文正谥号还是后来秦二世加封的。
当时商君死时的谥号是文靖,这位帮助大秦立国的奇才就是典型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代表。
一代秦君在世之际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一代秦君死后氏族寒门矛盾爆发,最后落得个车裂的下场。
即便如此,商君依旧是大秦文官第一人,死后追封文正的唯一一人,因此王诩这句死当谥文正,其所求不可谓不大。
燕王起身一笑,看了看司马枭又看向王诩轻笑一声:“本王入主咸阳之日便是你二人得偿所愿之际!”
两名文士起身行礼,王诩抬头:“那在下就去捉笔讨贼檄文了?”
司马枭放下羽扇从袖子中掏出一篇檄文打趣道:“总不能事事都让你这个后来的争先吧?这样下去我都快成了吃干发的了。”
三人同笑,谈笑之间乱世骤开。
潼关外,大军列阵。
赫连威看着昨日送来的一名四肢尽断的战俘,咧嘴一笑:“把这家伙给我升起来,叫阵!”
云梯升起,顶端帮着一名浑身是血已经不成人样的人,但昔年朝夕相处,赵亮等诸将又如何认不出来。
“这是,鬼蛇!”
赵亮一声怒吼狠狠一拳砸在了城墙上,林逍目光阴翳,死死盯着被升起来的陆怀中。
几名匈奴军骑着马一人张弓搭箭,一箭射出洞穿陆怀中大腿,老将已无知觉只求速死!
“城上的人听着,这位就是你们大名鼎鼎的白卒军憾城营的将领鬼蛇陆怀中!赶紧来个人把你们的兄弟袍泽接回去啊!”
“要是不敢,那咱们受累给你们把陆大将军送回去也行啊!”
“诶,陆将军您倒是说句话啊,别不出声啊,打了败仗不丢人,你看看对面城楼上的怎么都不敢开门接你回去啊?难不成所为的凉州军白卒军武王卒都是一群怂包软蛋不成?哈哈哈!”
“白帅!”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