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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第172章 丝丝入扣,光前启后 (第2/4页)

方才说话那人点了点头:“或者说功能,工具,这是长惟居士方才的原话。”

“认识的形式,也当有最为普遍应用于认识的‘工具’。”

“这是居士欲将认识事物因果的先天之能,转为后天之用的论述。”

不待人发问,他沉吟片刻,便再度组织好了语言:“功夫之一,便在于包括道德因果以内的一切万事万物之因果。”

“诸君,可知东华门外的新学府,在传授一门叫做逻辑学的课业?”

显然,士人们并不关心这个。

大多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那人无奈,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想了想:“譬如说,我昨日我为了准备文会睡晚了,所以今日精神不太好。”

“这句话的正确性,是不言自明的,放眼海内皆可通行的。”

众人点了点头,这不废话嘛。

那人摇了摇头:“但是在逻辑学的课业当中,便需要我论述,晚睡与精神不好的因果,并且提供证据。”

立刻便有人翻白眼:“乡唔宁吃饱了撑的才要这种证据,谁还没个睡晚了精神不好的时候?”

那人当即颔首:“正是这个意思!普遍的、可重复的现象,在他们那儿,似乎也可以作为阶段性的证据。”

这话,倒是显得劳什子逻辑学没那么离谱了。

不过还是有人大摇其头:“把法司那一套弄到说话当中,累是不累。”

那人当即更正道:“累肯定是累的,不过这不是法司的一套,而是更加苛刻的教条。”

“譬如我用圣人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来教训学生。”

“那么为了确保这句话的正确性,便需要证明一个前提,那便是圣人所有言语,都是正确的。”

“否则,便只是圣人的‘观点’,而不是‘正确之理’”

这话一出口。

大家眼神立刻便清澈了。

多数人闭了嘴。

只有少数热爱看热闹之辈,躲在人群中问道:“那陛下说的万事万物之因果,便是如此?”

众人不由陷入沉思。

因果,因果,认识起来自然不难,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类人中龙凤而言。

外人觉得他们看不到因果,其实是并没有看到儒门之中,内置的正确。

譬如圣人之言,为什么引用出来便可横行无忌?

因为儒门内置的正确之一,就是圣人永远正确。

这种正确不是理性逻辑上的正确,但却是普遍认可的、可重复的正确,在实践中,同样能够作为阶段性的大前提。

这时候,看客们似乎品过味来了。

皇帝……是不是在挑战这些内置的正确?甚至妄图重新加以审视?

只最先开口说话那人迟疑片刻,缓缓道:“认识万事万物之因果,乃是从认识中脱胎,作为认识的形式、功夫、工具,是长惟公的原话不假。”

“但,具体的形式、功夫,是否是如同逻辑学一般,还要长惟公著书立说之后字斟句酌地具体探讨。”

场外众人,不由沉默下来。

这场面话大家自然是心照不宣。

毕竟在场的人虽然没资格入场落座,但基本的推演之能还是不差的。

只听方才那人举了两个例子,立刻便意识到,所谓逻辑学,与万事万物之因果,是何等的契合。

恐怕那座新学府,除了众人猜测筛选刀笔吏之外。

更是皇帝所做的道学实践啊!

但,问题在于……如果真要将万事万物的因果,认认真真,放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又有多少事物,经得起如这人举例一般的盘问呢?

连睡眠不佳为什么影响精神都要深究,还要深究多少无关紧要的事呢?

连圣人的正确与否都要深究,是何异于掀翻天下已有之道德,重新构建?

退一万步说,你的皇位,又是什么因果?要不要经受天下的因果考究?

众人不敢想太深,只能沉默以对——毕竟,如今真的是一位儒学宗师坐在皇位上。

思虑片刻的功夫,里间已然辩到激烈的程度。

王世懋捏着两张临时记录好的言语,匆匆走出来贴在场馆外,又匆匆走了回去。

众人还是很有章法的,没有一拥而上。

一人当先上前高声诵念,为场馆内的形势,做着复盘。

“……而行辩。”

“方山公问曰,认识何以由天下而至后天?”

“长惟公对曰,认识的形式,在于体悟因果,体悟因果的方式,在于实践,此二者为先天后天之桥梁,亦即功夫。”

“裕春公问曰,实践,为心之实践,抑或行为之实践?心学乎?理学乎?”

“长惟公对曰,内外一切之实践,发乎于认识,格致外物,内审己身,进而包络世界,是为世界观。”

“卓吾公问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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