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奴婢没管教好,与少夫人没什么干系......”
乐嫣听着这声音,见珍娘如此哀声下气,只觉得腹背受敌,羞辱的厉害。
她想要的是一个温和体贴的丈夫,能在自己与旁人吵架时不分青红皂白帮着自己的丈夫,何曾想要一个能明断是非的包青天?不,还是个睁眼瞎的包青天!
乐嫣心道,方才自己还不好意思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护短,可你们既然觉得我护短,那我就真护短吧。
这样才对得起你的话。
于是乎,众人只见乐嫣忽地笑了起来,嘴里说着叫郑玉珠与卢恒气血翻涌的话:“我还当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两个婢子小打小闹罢了,方才我已经狠狠骂过她了,二爷你还想怎么样责罚?好了,此事就这样按我说的办。守意,现在我罚你去取瓶金疮药送去赔礼去。都是一家子人,动不动喊打喊杀,真是歹毒心肠......”
守意一收到她的眼神,顿时往后厢房跑去,寻那从没听过的什么药。
珍娘这回竟也没阻住乐嫣这番得罪人的话,她也想知晓,这位二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卢恒被这主仆两一唱一和气的忍无可忍,他竟是头一回知晓,乐嫣竟有这般能说会道的嘴。
乐嫣话一出口,更没什么好发怵的,甚至还先发制人,笑着问郑玉珠:“听说表妹也要同我们同路过去?这回也是顺路不成?”
郑玉珠听了这话当即一怔,屈辱涌上心头,勉力强笑,解释道:“姑母这些时日身子不适时常惦记着亡父,她亲自叮嘱要我去香山寺给亡父上柱香,又不放心我孤身前去,正巧想着阿兄阿嫂上京,便叫我同行。要是耽搁了阿嫂阿兄,我自己带着婢女前去就可。”
香山寺据传许愿最是灵验。郑玉珠替她父亲祭拜不辞辛苦,倒是可以称上一句孝女。
连珍娘瞧见都不得不承认这玉珠姑娘的好脾气。
一个得如此羞辱还面不改色的女子,要么必有所图,要不城府深不可测。
果然,卢恒听闻已是眼露愧疚,“难为你有这份孝心,如何能叫你一人前去?若是经过我必与你一同前去,我也该给舅父祭拜一番。”
他抬眸看向乐嫣,阴沉道:“你若是无事,便也随我一起。”
乐嫣听到此处,已经是懒得再听。
真是给卢恒好大的脸面?他的舅父,那是何人?是罪臣,若非念在当今恩德,郑家没抄家灭族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如今卢恒他是猪油蒙了心,叫自己去给一介罪臣祭拜?
若是传出去,只怕自己都要连累的亡母名声受损!
乐嫣已经不顾郑玉珠在场,拂袖离去。
独留珍娘在原地与卢恒相觑。
珍娘连忙缓和气氛,眼光划过郑玉珠,出声说:“二爷莫怪,娘子就是这般性子,总学不来这些弯弯道道,有什么便说了......”
郑玉珠听出了珍娘的指桑骂槐,竟也不生气,只抬眸瞥向卢恒,果真见他一副沉着脸的模样。
她垂下眼眸,眼中浮现点点讥笑来。
她想,这位乐氏,当真是空有美貌不生脑子。
当真还以为是当年?姑母与表哥捧着她的时候?
长公主早去了,若真是个聪明的,就该知晓如何收敛脾性做人才是。
乐氏生的美貌,若是旁的男子她还会心生担忧。
只是卢恒......郑玉珠自小便知晓,自己这位表哥,素来不爱好空有皮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