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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正文完) (第1/3页)

薛定山本就在北镇抚司,只是被安置在厢房内,他被关了多年,身体本就孱弱,在李正死的那一日又米水未进,才陷入昏迷。

讲过楚朽年全力医治,又下了重药,人是救了回来,只是以后怕也只能缠绵病榻,不能同常人那般生活。

不过此刻他倒是还算精神,起码能自己吃下半碗米粥,有了些力气。

待锦衣卫把他抬进审讯室时,他并未出言询问,显得异常冷静。

姜令窈和段南轲进入审讯室时,就看到他靠坐在藤椅上,身上盖着薄被,半睡不睡的样子。

听到开门声,薛定山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

他依旧骨瘦如柴,加之多年不见光,皮肤惨白,眼神涣散,看起来实在说不上正常。

但他却还能同两人打招呼:“大人安好。”

即便声音微弱,也让段南轲和姜令窈知晓他很正常,并未疯癫。

段南轲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同姜令窈坐下之后,才开口问:“你可知自己是谁,这是何处?”

薛定山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大人,我姓薛,名定山,应是锦衣卫都指挥同知,现在大概不是了。”

薛定山道:“至于这是何处,大人,十几年前此处是由我掌领,这里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审讯室。”

他头脑清醒,未因常年的囚禁而呆傻,甚至说话都只是有些磕磕绊绊,并未颠三倒四。

段南轲不由赞道:“薛大人,实在厉害。”

薛定山叹了口气:“哪里说得上厉害,若真厉害,也不会被人害成这个模样。”

姜令窈接过话头,先同他闲话家常:“学大人,你被囚禁十数年,地牢里应当没有外人,可见你神色如常,说话也颇为利落,是如何做到的?”

薛定山刚一醒来,只同楚朽年说了几句话,如今突然听到姜令窈的关系,不由微微一怔。

他还是紧张了。

姜令窈看到他吃力地裹了裹被子,这才低声道:“李正或者闻礼每天都要给我送一次食水,然后把腌渍物清理出去,这时候他们会骂我几句。”

“等他们走了,牢房里又太安静,我就绕着牢房来回走路,自己背诵四书。”

这样人才能维持清醒,不会太过疯癫。

薛定山能从一介贫寒到金榜题名,又从寂寂无名成为皇帝身边的第一宠臣,并非浪得虚名,这般毅力凡人少有。

若非天佑晚年先帝身体不愉,精神不济,朝堂上又是多事之秋,冒名,陛下同先帝不同。”

“陛下看惯了臣做首辅的模样,从未见过当年臣从乡下而来的落魄,高中进士之后是如何在官场倾轧中挣扎,是景德帝看中臣的才华,臣才能在人海之中脱颖而出,原本臣有着大好的前程,就要陪伴在景德帝身边大展拳脚,可一场夺门复辟,一切都变了。”

“我不再是龙椅上那个人身边最亲近的近臣,我只是个前朝的乱臣贼子,若我不能重新站稳脚跟,前面几十年的努力便烟消云散。”

先帝复辟时宣化帝已经九岁,已然记事。

他隐约记得,张安邦似乎是落寞了很长时候,才一步步爬回朝堂之上。

他天生就能位极人臣,不过几年工夫,便稳坐尚书之位,于封侯拜相仅有一步之遥。

宣化帝道:“你走你的路,谋害老师是为何?”

张安邦不愧是最贴心的臣子,不用宣化帝解释,便知他问的是两个人。

“陛下,乔柏年自来看不起我,他说我并未有文人风骨,若我得高位,必然搅得朝中鸡犬不宁,所以我想要做阁臣,必要除掉他,而段铎段将军,”张安邦淡淡笑了,“只因他坏了我的好事,截下了送往甘州的千机盒。”

宣化帝并未问他为何要把千机盒送往甘州,他心中明白,此举还是因景德帝。

该说的话都说完,宣化帝不想再看到他,便最后看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而张安邦却还是抬起头,紧紧看向宣化帝的背影:“陛下,臣将死之人,可否问最后一个问题?”

宣化帝脚步微顿,没有让他问,直接便答:“当年太傅家中突然出现的孩童,并非是皇叔的幺子。”

宣化帝的声音击碎了张安邦全部的期望。

“皇叔所有子嗣皆年少夭折,未有后代。”

“居然如此?”张安邦喃喃自语,终是又哭又笑。

“居然如此。”

另一边宣化帝一脚踏出幽暗的牢房,便看到外面等待的年轻人。

两人皆是一身官府,一个红的热烈,一个青的素净,但从他们身上,宣化帝能看到年轻人的朝气蓬勃,也能看到他们眼中一心为民,肃清冤屈的愿景。

宣化帝看着两人,心中郁气烟消云散。

他慈爱地笑了:“本案还有最后一个秘密,你们回家之后便能得知。”

“到时候,要记得来宫中谢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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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轲和姜令窈如今依旧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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