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回应似乎没有得到何苗的认可,眼见着她眼里冒着的星星迅速湮灭,眸光黯淡了下来,秦大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错了吗?
何苗打了一小碗的卤大肠:「你先垫垫肚子,我去蒸个饭,小半个时辰后吃饭。」
秦大山默默地看着她重重的把那半碗卤大肠放在他面前,转身就走,眼神都不带看他一眼,看着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眉头一挑,看向秦笙。
秦笙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何苗为什么生气了。
把饭放下去煮,何苗蹲着身子,看着炉灶内熊熊燃烧的火苗,渐渐走神。
怎么办怎么办,她没有和男人相处的经验,想想晚上还要躺在一张床上,她就……
尴尬,太尴尬了!
何苗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起来,分不清是火烤的还是脸红的。
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吃了一顿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晚餐,何苗抢先收拾起了碗筷,秦大山带着秦笙先去睡了。
何苗磨蹭着不肯进屋,洗个碗都是慢慢悠悠的,时不时地抬头去看这间四面漏风的茅草屋,寻思着有什么地方可以将就着窝一晚上。
和陌生男人躺一张床上什么的,实在不符合她的三观,也不太安全的样子,尽管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她的丈夫。
「怎么不进屋?」
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她没有发现秦大山已经走到她身后了,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吓了一大跳。
何苗瞬间收回了目光,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尴尬得脚指头直抠地。
秦大山皱着眉头,看着她一个碗反反复复的洗了好几遍,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心念一动,难得的解释了句:「你和秦笙睡床铺,我在地板上打了个地铺。」
何苗闻言,歪着头想了想,又看了眼除了睡觉的那间房,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睡的茅草屋,叹了口气,把最后一个碗放进旁边的一摞碗碟中,抱起来就要往厨房走。.
秦大山沉默着顺手接了过去。
烧水洗了个热水澡,何苗穿戴整齐地在秦笙身边躺下,看到秦大山如约在床底下打了地铺,心里不免松了口气。
松懈下来的何苗很快便睡着了,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悠长。
秦大山猛地睁开了眼,翻身而起,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何苗,微微眯起了眼。
她变了……
翌日清晨。
向来早起的何苗早早地起身,洗米下锅,将锅里的卤大肠下锅炒,经过了一夜的慢火炖着,此时的如大肠做比昨晚的还要入味,香味扑鼻。
粥刚熬上,何苗便瞧见秦大山从卧房走了出来,秦笙揉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跟在后头。
何苗这才想起,这两父子一直有练拳健身的习惯。饶有兴致的站在边上看了许久,何苗有些心痒痒,说起来,她也很久没练了呢。
回厨房搅了搅锅里的粥,何苗忍下了冲动,她不能和原主相差太多。
「吃饭了。」何苗笑着喊人。
将第三碗粥放在桌子上,何苗在桌边坐下,边吃边对秦大山说道:「若没记错,今日应是赶集的日子,我想去买些菜种子回来。家里的地都荒了,可能需要你费点力气重新开垦。」
「还有就是,小笙也到了启蒙习字的年纪了。我在娘家虽然不得爷奶的宠,但幸好我爹和我弟都是疼我的,平日里也会教一些,你若不介意,我便教他,多少有点底字,等有点钱了,再帮他找个先生,可以吗?」
秦大山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低沉着声音应了声:「好。」
「那就这样定了。」何苗点点头:「给钱!」
秦大山又看了她一眼,将钱袋整个取下来交给她:「我随你去。」
不等何苗拒绝,又道:「董二牛。」
理由充分,拿人手软,何苗根本无法拒绝,于是原本只想带上秦笙来个二人行的计划变成了三人行。
进了双高镇,镇上不同于21世纪的繁华让何苗觉得很新鲜,拉着秦笙的手,东走走,西走走,买了菜籽,买了小鸡仔,又往秦笙手上塞了两根糖葫芦……
秦大山跟在后面拿着东西,看着何苗脸上是在他面前从未展现过的开心。
抬眸看了眼路边的药堂,秦大山快走两步,握住何苗的手腕,拉着往药堂里走。
药堂里。
额头上那种被揭伤疤的痛感让一脸懵的何苗终于想起了她额头上的伤:「诶,大夫,大夫,你轻点……轻点啊痛……」
「既知道痛,做什么要拿它去撞墙?」老大夫看到伤口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会儿听到何苗喊痛,忍不住劝道,「若是破了相,可有你后悔的。」
何苗觉得很有道理,刚点了下头,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忙停下点头的举动,勉强扯出一抹笑:「我知道了,大夫,您轻点。」
老大夫拂须一笑,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手上的动作到底轻了些。
重新包扎好伤口,何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