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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诗月灯(番外一) 好个鸳鸯娘 (第2/3页)

云禾哪里会烧饭呢?可不敢违命,下去使骊珠到花枝街买只烧鹅,自己在厨房里生火择菜,锅铲胡乱扒了一样火腿、一样芥菜,端过去,推说不饿,自回房间,趴在帐中迷迷糊糊睡过身去。

疏斜的树荫在纱窗上渐渐转了方向,大热的天至傍晚才稍稍凉下来。方文濡裹着繁重的补子袍,一进门就嚷嚷热,摘了乌纱捧在手上。

左边树荫底下是骊珠在洗衣裳,右边卧房门窗紧闭,独方母在廊庑底下做针线,见他进院来,便搁下针线篮子来接他的官帽,“我的儿,可吃过饭没有?”

因见卧房里关着门,四下不见云禾,方文濡心里了然,这对磨人的婆媳大约是又吵了架,便笑一笑,“还不曾吃,才从西郊禄王家的一处桩子赶回来,娘吃过没有?”

“骊珠,先别洗了,去厨房里将饭菜热上来爷们吃。”方母引着往堂屋去,倒了一盅搁凉的茶捧到方案上,“我是吃过了,你姑妈来家,就没等你。”

“云禾吃了吗?”

方母将官帽搁到靠墙一张案上,回首嗔他,“就晓得你那个不中用的媳妇,她还好意思吃呢?叫她烧顿饭,她到外头买个烧鹅来凑数,烧个火腿,还要放盐,你姑妈吃了险些没跳井里头去!还是我现又去烧了两样菜来。”

热好的剩饭剩菜端上来,方文濡捧起饭碗,呼呼扒拉几口,囫囵着与方母笑,“那您还叫她做?她不会做饭麽,就会做几样点心。”

“你这话可有点道理呀?哪家媳妇不烧饭?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像隔壁韩家陆家,家里头有厨子专管烧饭,那倒好了。可你那两个月俸加上村里头几亩地的租子,拢共一个月得三十来两银子,门上还有个看护园子的门房,一家五口麽要吃要喝,还有闲钱买多余的人伺候啊?”

方文濡又扒拉两口饭,鼓着腮笑,“您老人家麽也是怪得很,平日嫌她一颗菜扒得剩个芯子浪费,从不叫她烧的,今日偏又想起来叫她烧。”

说到此节,方母窃窃笑起来,将廊下的针线篮子放到饭桌上牵牵扯扯地理着,“我就是故意叫她烧给你姑妈吃的。你姑妈那个人麽我讨厌死了,从我嫁给你爹起,她就瞧不上我,说你爹是秀才,我家麽是挖地的,配不上你家!她没出嫁时在家就没少刁难我。嫁了人,你爹没了后,她倒少往村里回去了。如今你当了知府,咱们又在城里安了家,她见天的来,我不好得罪她……”

“噢,您不好得罪她,就叫云禾得罪她?”方文濡剔起一眼。

方母捧着衣裳打补丁,面上嘻嘻直乐,“你娶个夜叉在家里,孩子也生不了,总要有个别的用处麽。正好,对你姑妈说几句难听的,解我这些年的气!”

“娘,”方文濡搁下饭碗挑起眉梢,“您真的不识字?我瞧您分明是看过不少兵法。”

“去!”

方文濡躲一躲,揩了嘴往厨房里去。这厢生了火,烧了一锅水预备着。堂屋里听见动静,忙慌跑过来,“烧火做什么?穿着官服就往厨房里头钻,可有这个道理?”

“我烧个什么她吃。”方文濡将一应米面缸子揭一揭。

闻言,方母恼得直跳脚,“我的天老爷,她一顿不吃饿不死!要你一个男子汉往厨房里头钻?你去喊她出来将你剩下那几口吃了就是,哪里还要为了她新燃灶?”

“她不爱吃剩饭嘛。”

方母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甩着袖口往他背上拍,“我做了什么孽、我做了什么孽?!养出你这么个天大的不孝子!你爹天上看见,也要为我抱屈,你滚出去!”

“我出去,娘烧?”

灶下柴火烧得旺旺的,照得方母的脸变幻莫测,片刻后将脚一跺,“滚出去、我烧!”

方文濡也不敢真出去,守在边上打个副手,倒腾出两张香喷喷的饼、一样银鱼嫩豆芽、一样肉丝,端着房里去。

斜阳立在榻上,屋里熏着玫瑰香,清而不浊,和而不猛。帐中美人听见声音端坐起来,体态轻盈银盘娇媚,只是眼睑下的朱砂痣被一斑柴火灰挡住,黑黑的一块,又俏皮又可爱。

“听见你的声音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莺啭娇声将方文濡的骨头险些发软了,他托着盘子搁到榻上,过来环着人亲一亲,“回来半个时辰了,娘给你做了饭,来吃一点。”

云禾滴溜溜的眼儿一转,走到榻上,“她恨不得我饿死才好呢,有那么好心?”

“这是什么话?”方文濡落在对榻,拣了菜卷个饼递给她,“娘心地不错的,虽不识字,却是难得的讲道理,只是同你一样,爱吃个嘴不饶人的亏。”

这厢听了,双目圆睁,一个腮嚼鼓起来,“我也晓得你娘,就是嘴巴上爱同我过不去,我也都是让着她的,下晌她使唤我烧饭,我就没推,还不是乖乖地烧了来。只是你那个姑妈才讨厌呢,在堂屋里百般挑我的不是,还想将她那个侄女嫁给你!”

那嫩腰似摆柳,亭亭立着,正巧方文濡今天瞧腻了庄稼汉,再瞧她,魂飞了九霄。眼巴巴等着她吃完饭吃完茶,立马去拽人手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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