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皓心中暗下叫苦,“折冲将军,大王只召你一人尔,若霸公子前来,恐难言说…”
慕舆根只道:“汝休毋多言,一切事情,本帅一力承担。”
“啪。”忽闻营垒外一声巨响,南边辕门外鼓声大作,刀剑之声此起彼伏,隐约只见见火光点点,似是劫营。
孟高拔出佩刀,下手下叫道:“不好,有人劫营,众人随我迎战。”
慕容霸大叫道:“此乃敌人疑兵之计,搅得营中大乱,好掳走燕王。孟高你是大王亲卫,当不得擅离,去北边燕王大帐。”
孟高大疑道:“可,可刀剑之声分明在营外,霸公子,当阻敌人于营外,燕王当是无虞。”
此时各营已被外头的响声搅得大乱,各营校尉纷纷整肃兵马循声朝南门而去。
见众人皆背燕王大营方向而去,慕容霸此时情急之下,只挥刀架住孟高的脖子,“孟侍卫,你的职责是守卫燕王。”
转头对慕舆根说道:“折冲将军,燕王全军所赖,若燕王受辱万事皆休,不要迟疑。”
慕舆根只稍犹豫片刻,吩咐道:“孟高,不要管营外如何声响,众人只随我拱卫燕王。”
孟高此时也冷静下来,情知刚才唐突,或中敌调虎离山之计,便用手指轻轻挡开慕容霸的大刀,“霸公子,拱卫燕王,职责所在,你刀且放下。”
慕容霸只拱手道:“情难自已,失敬,快走。”
燕王此时在大帐之中也闻听营外鼓声大作,混杂着金戈刀剑之声。意欲出帐一探究竟。
一护卫入帐,制止道:“大王,如今外面情势不明,恐有危险,大王在营中安坐。”
“嗖”,“啪”燕王大帐门口的高台上一人应声而落。
“谁?”另一侧一人还未回神,“啊……”还未发出声响,被人用一绳索勒住喉咙,从高台扯下。
外面的些许响动到底是引起了那护卫的注意。那护卫向燕王说道:“我王毋忧,末将去去就来。”说完也出帐探视。
“杀……”“哐……”忽大帐之外喊杀声四起。
那人举刀应战,对众人说道:“誓死守护大帐,不让贼人靠近燕王半步。”
只见来犯的这队人马,为首那人扯下披在身上的斗篷,鹿勃早喊道:“如今我众你寡,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吾等只抓燕王,余犯留挑生路。”
那护卫却是有骨气,“大胆贼人,我燕国将士哪有卖主求荣之徒,只有慷慨赴死之士,你要擒燕王就从我身上跨过。”
“还有几口骨气,趁燕军尚无反应,给我上。”话音刚落,那鹿勃早冲了上去,余下人等见鹿勃早奋勇,也齐齐上前和燕王亲卫短兵相接。只闻杀声四起,离燕王大帐越来越近。
“噗。”那护卫冲入燕王营帐,浑身是血,身后只插了一把短刀,大喊道:“燕王快走,末将掩护。”
燕王之前未见过此等血腥只场面,只一阵惊厥,然其毕竟有人君之资,只片刻就镇定下来,忙命人救治。
“嘶……”鹿勃早此时已经用刀划开营帐的帷幔,冲入燕王帐内,那护卫转身奋起反击,奈何受伤过重,只两三个回合便被鹿勃早一刀刺入胸膛,倒下。
鹿勃早结果了最后的阻碍,拖着带血的长刀,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印,享受着这一时刻。燕王此时在帅案之后,缓缓起身,直视着鹿勃早。
燕王屏息,随后缓缓说道:“汝等犯我营垒,如今四周皆是我燕师,尔等何处可退。若现在放下武器,孤赦你无罪。”
“看来世人皆云,燕主虽为阴刻,然静水流深,颇有城府,此言不虚。如今之势,取汝之首级如探囊取物,还能如此劝导,想着金蝉脱壳。”鹿勃早只一个箭步上前离他只在一射之内,“岂不知擒贼先擒王下,吾要用燕王这颗头颅保我幽州。”
说完鹿勃早缓缓的举其长刀,燕王情知事已至此,已无从得救,只双目缓缓闭上,只待鹿勃早手起刀落,便了结了这不甘的一世。
“挡”一声刀剑相接之声,大刀掉落。同时燕王忽感觉身后被一巨掌擒住,只奋力的往后拽。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大王,老臣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只在一瞬之间,生死两重天,燕王从决死之心境中渐渐燃起生气。睁眼一看原来是慕舆根。
慕舆根见燕王恢复神志,一刻不停,说道:“大王且随末将,吾等拼死为大王杀出去。
“大王,且随末将。”帐外,孟高也已经赶到,一把从慕舆根手里抓过燕王,随行护卫拱卫燕王出去。
慕容儁回头,心中却是不忍,对慕舆根大喊道:“贼锋甚锐,宜且避之。”
慕舆根正声回道:“我众彼寡,敌力不相抗,故乘夜来战,期冀一击获利。今求贼得贼,正当击之,复何所疑!臣等自为王破之!”
此时帐内鹿勃早也从刚才的惊诧中恢复,定神复战,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刀向慕舆根挥刀砍杀,慕舆根迎面复击。
大帐之外,偷袭之人闻听帐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