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国政慢慢交他打点,有意栽培。
燕王忽转神问道:“我且问你,辽东两城我所说的入冬物资,是否已经转运妥当。”
慕容评,听到王兄的话,虽是深冬,脸上却也是一阵阵红热。
“启禀王兄,越冬衣物,薪柴此前已经准备妥当,但粮食嘛,尚短些斤两。”
慕容皝挥起长剑,只劈掉王案一角。
“此乃要事,你听着,打仗打什么,打的是钱粮。将士前方用命,不求大富大贵,但求有一口饭吃。你身为前将军,现总领燕国军械粮食大小事宜,若粮食有差池,恐酿成大乱。如有再犯,如同此案。”
慕容评扑倒在地上,山呼道:“王兄不知,我鲜卑劲卒,原本所费粮食不多。去岁遭遇大旱,如今我国所占城池日多,汉兵激增,粮草故筹措不过来。故臣弟迁延些许时日,请王兄放心,我已择一精干属吏,粮草不日运到。”
“你……唉,你险误我大事。我慕容家虽于草原起家,但如今已进得城郭,若想取天下者,必与众卿家戮力同心,汉人、扶余人,乃至匈奴、羌、氐,若奔我燕国,就都是燕国臣民,你统管我大燕境内之物资周转,干系重大,你明白了没有?”
慕容评拜服道:“臣弟惭愧,今后我必将视燕境之臣民,一如同袍。”
王子慕容恪上前说道:“父王所言甚是,我大燕内史高诩才思敏捷,玄菟太守刘佩锐不可当。去岁自领百余人冲击赵阵,更兼国相封弈谋划运筹,周转调度,才有我这燕国一派昌盛之像。叔父,我们燕国欲自保于这乱世,必须戮力同心,不止我慕容鲜卑,我燕境之内所有臣民,尽为我大燕国人。”
“恪弟弟,所言甚是。”世子慕容儁道,“诸位大臣,我鲜卑慕容二字:所谓何来?”慕容儁上前一步:“乃‘慕二仪之徳,继三光之容’而来。先前我观先王实录,我慕容氏如何夺取这平州,迁入这棘城,乃与我先王“勤王仗义”之策不无关系,设郡以安置流人,选官启用儒士。世人皆云:‘时二京倾覆,幽,冀沦陷,廆刑政修明,虚怀引纳,流亡士庶多襁负归之’,我燕国欲逐鹿中原,必仰仗诸位卿家。”
“吾儿所说正是孤之所想,我慕容家欲成大业,必仰仗诸位。”燕王回头道,“评弟,你看你还不如你这俩侄儿,我听说,这两城军粮,原本就在府库之中。如何尚未起运,不知你想适逢这元旦佳节,欲意高价兜售。所获之利,再从北各部购进马匹,南方购进盐铁,两厢售卖,以获厚礼,可否有此之心。”
“恳请大王明鉴,臣弟万万不敢有如此之心,臣弟愿与诸位大臣戮力同心,竭诚效命。”慕容评拜倒在地上。
“报”忽见大殿外有军士俯身跪下,双手呈上急报。
燕王遣内侍道:“快宣”
只见平伯匆匆出了大殿外,取了急报呈与燕王。燕王阅过,却见燕王在王座上坐不稳,几欲从上跌落。众臣只听道。
“汗弟,还我汗弟”燕王哽咽。
众臣皆惧,不敢上前。过了许久,司隶阳鹜示意内侍把军报取来,匆匆阅过,传之于慕容氏诸人。
“我王少忧,慕容汗这几年镇守襄平功不可没,原意明年就须他入京,没成想。”阳鹜常在燕王左右,深知燕王素喜慕容汗之勇猛。只是当年柳城之败,慕容汗未听燕王军令,国相封弈劝阻也难奈何于他。按例当斩,燕王不忍,不愿杀之。才发配其做士卒,修炼心性,原是准备大用他的。
燕王恶狠狠道:“若我擒高句丽敌首,必挫骨扬灰。”
国相封弈老成谋国,上前劝谏燕王道:“今我燕国士卒疲敝,高句丽来年再灭不迟,今年只能先求击退敌军,保我东境安定。”
“封相所虑甚为周全,确实如此,今多事之秋,非但高句丽……”燕王言罢从王案上再抽出一份军报,交给封相,传阅群臣。
传阅之后,庭上诸大臣武将,一阵阵骚动。
“原来是宇文部落的骚扰,儿臣原以为莫不是暗中与赵国,高句丽共谋我国,那国势危矣。今观之也就宇文别部而已,主力王庭据斥候密报还在北海一带,传令让北部边城坚守不出便是。”慕容恪久历军阵,颇有见地。
此儿为慕容同辈人中翘楚,十六岁已建功立业,燕王与这军中之事常属意和他商议,也欲提点他。
却见其又向燕王回禀道,“但是,儿臣还是以为应该给予迎头痛击,若不如此,岂不让诸胡,劇轻吾国。”
“此言甚是,孤原本也有此意,然入冬以来,四境频扰,坚守不出定能退敌,然东边高句丽,西边石氏赵国,气焰日盛,若不在北边突击一下,只怕来年必认为我燕国无人。”燕王甚为赞同恪儿之意。
燕王对堂下大臣道“孤原本想先领军痛击宇文別部后携胜利之师,解辽东襄平之危局,但襄平存粮已然不多,汗弟又殁。孤欲亲帅大军,明日即前往,直击高句丽之都城丸城,定要搓搓其兵锋。”
折冲将军慕舆根道:“大王以雄武之姿,亲临前线,将士振奋,必能一举力克顽虏,且襄平乃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