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反击,那对方方阵只会稳稳的推进,碾压。
见黑熊思索,刘晔继续说:“程昱从去年夏末至今,收编济阴、东平流亡士民,精简其壮,得精兵三千,万不可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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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新编之军,他若敢来,我必教他知我手段。”
黑熊心平气和说:“要走中原水系,就要展示手段,免得被沿途驻军、豪帅惦记。”
“呃……”
刘晔愕然,面有焦虑,直言说:“以仆微末之见,公子能逆浪荡渠出中原,皆因曹公大而无备;今若使程昱知公子之能,以程昱之狠厉,必衔尾追击,并严厉督促淮泗郡县设防阻截。”
“前有堵截,后有程昱追兵,公子麾下多是仓促合流之众,势必惶惶,岂能长久?”
见黑熊脸色不太好,刘晔语气婉转起来:“非是不知公子之能,而是那程昱远胜常人;公子船队仓促合并而成,见追兵众多,若生逆心,势必崩也。”
势,绝对不能崩。
刘晔弱冠之际手刃豪帅邓宝,孤身入营降其部众,靠的就是势;刘勋称霸江淮之际就连孙策也要用谦卑的态度来麻痹、欺骗刘勋。
结果根基城池被孙策偷袭攻破,刘勋本部两三万人溃散,外围支党也是一哄而散。
“你说的有道理,可程昱敢来,我即便不能破他军势,也能取他首级。”
黑熊展望泗水口周边:“我与先生对敌我认知存在一些差异,在我看来,曹操大军驻屯陈留观河北变化伺机而动,其精锐也陈列于黄河南岸,颍川有夏侯渊,雒阳是夏侯惇,还有汝南满宠,这三人以应荆州之变。”
“这种时候,曹操不会轻易调动精锐。曹军精锐不来,程昱所编新军又有何惧?”
“所以我能横行中原,不是因我势力微小,而是曹操一心图谋河北,现在的他极具耐心,是不会在我这里分心、浪费兵力的。否则调大军得不偿失,调小兵徒劳无果。”
“先生眼中,只见了我的劣势,未见曹操大而僵硬。我若能杀程昱,则曹操张网之势必崩一角。”
“至于杀程昱后,曹操是否会倾力复仇……”
黑熊说着呵呵做笑:“就是曹洪、曹仁死在我手里,现在的曹操也不会更改方略。比之诸曹、夏侯,程昱何足挂齿?”
刘晔喟然无语,就说:“我观公子行举只为阻挠曹公,这是图谋大业之举,还是复仇?今能定天下者,曹公也。若因私仇如此阻挠,黎民苍生多受灾乱,我等之过也。”
感叹之余,刘晔又指着后方陆续调转方向驶入泗水的运船:“公子若无大志,积聚彼辈,实属误人误己。没有彼辈拖延,以公子手段,天下何处去不得?又岂会落入这等踌躇之地?”
机动力,如果黑熊单人单马一门心思去搞破坏,曹操治下就别想安宁。
一天杀十几个人,专杀基层吏士。
两三个月时间,朝廷就得派人来授官了。
刘晔欲言又止,临行再拜时说:“公子当早作决断。”
黑熊只是点点头,他明白刘晔的意思,大概刘晔也明白他的难处。
这是贼船不假,可上船后再下船,在曹操治下很难活命。
此时此刻,定陶城。
城楼之上,程昱登高眺望,身边还跟着押运漕船的于禁。
于禁神情严肃一丝不苟,远远见对方在济水分水口向南拐入泗水口,也是松一口气。
他运气真的很好,刚从济南、东平押运一批粮食抵达定陶,后脚敌方船队就昼夜兼程逆济水而来。
期间如果他多休息半天,或行期延误一天,那就会与对方遭遇。
本就有些疑惑对方身份,结果派出的使者队伍被尽数杀死。
如此鲜明的敌视态度,只能说明对方来自河北。
程昱思虑片刻,说:“白鹅贼首欲离间袁谭、袁尚兄弟,袁氏兄弟却盟誓修好,想来白鹅贼已无法立足河北。如今看对方气象,应是白鹅贼无疑了。今又南下,文则以为该如何是好?”
“白鹅贼从河北离开自会补充河北的甲兵、器械,彼与河北兵合流,必然有扰乱曹公腹心之意。”
于禁不假思索:“当集结兵士,封锁各处水口,一网打尽!”
出身于泰山北部的于禁,对于白鹅贼的妖异传说持质疑态度。
他追随鲍信前后,见识过济南国的城阳王崇拜,也见识过泰山府君的各种祭祀与传说,更是与各路黄巾军打的有来有往。
对于白鹅贼的妖异传说,他眼中传说永远只是传说。
“文则忠勇严明,虑事却有些短浅。”
程昱却露出笑容:“白鹅贼首孙谦,孙仲谋近亲也。他已先后恶了孙氏与袁氏,又怎会为袁氏出死力?不若传告淮泗郡县,使白鹅贼过境。并通告孙仲谋,孙仲谋岂会轻易相饶?”
“仲德先生的意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