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打中一个人形的黑雾,感慨自己的木仓击技术没有退步。
他听见云丰的话,刚要放下木仓,却发现黑雾并没有凝聚回去。
于是秦邵回头问:“它没重新凝聚,是打散了吗?”
云丰没脸开口,故渊淡定回答:“看来是这样,秦医生真厉害。木仓法也不错,以前练过吗?”
秦邵笑笑:“几年前去俱乐部玩过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好像没退步。”
他警惕地盯着那些人形黑雾,被打中消散掉一个,其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云丰看得心里默默流泪,下定决心以后出任务一定要带上秦邵!
天知道这些幻觉的黑雾凝聚的东西根本打不散,还会反过来攻击他们。
但是面对秦邵,这些东西简直乖得不可思议!
秦邵趁着这几道人形黑雾不动弹,“砰砰砰”几声,连续开木仓把其他黑雾都打散。
他的枪法很准,一枪一个,丝毫没有浪费能量。
秦邵刚才观察过这些凝聚的黑影,每一个高矮肥瘦不一样,应该是代表不同的人。
他看着倒在地上,熟练护着自己脑袋的白溪,就明白这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才会下意识护住关键地方。
故渊紧紧握着秦邵的手,阻拦了他上前的动作:“不用你,让云丰和南承去扶就好了。”
云丰被故渊瞥了一眼,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对,我和南承去扶,秦医生小心点。”
天知道现在这里最强的人,除了故渊就是秦邵了。
但是故渊让他们去扶,两人哪怕手断了也得乖乖去做。
只是云丰刚靠近,地上的白溪就急急退后,还大喊着:“你们走开!不要过来,别靠近我!”
秦邵看白溪还沉浸在刚才的幻觉当中,越发激动癫狂,连忙柔声呼唤:“白溪,是我,秦医生,还有印象吗?”
他连喊了三次,白溪依旧没有丝毫清醒,反而越发惊惶。
白溪身上渐渐涌现出一股股黑雾,疯狂舞动要攻击他们。
秦邵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戴着面罩,白溪看不清他的脸就没认出来。
他毫不犹豫摘掉了面罩,蹲下后盯着躺在地上的白溪:“看看,是我。”
摘掉面罩的秦邵那张脸近在咫尺,白溪怔怔看着,脸颊一点点红了起来。
秦邵只感觉鼻梁一重,发现故渊单手把他的黑框眼镜又戴了回来。
果然他的黑框眼镜一戴,白溪立刻认出秦邵来了,彻底把胳膊放了下来:“秦医生,真的是你。”
秦邵奇怪:“你怎么在这里?”
他记得白溪上个月刚出院,怎么又回来了?
白溪低下头:“我爸今天送我回来住院,说我的病又复发了。”
秦邵皱眉,前后才一个月,白溪的病怎么可能那么快复发?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白溪你是不是明天生日,明天满十八岁?”
白溪的头垂得更低了:“对,秦医生的记性真好。”
故渊在旁边听着,知道白溪十八岁就成年了,父母就不会是监护人,不能随意送他进精神病院。
所以这对父母就趁着白溪还差一天成年,就把他强制送进来了?
秦邵简直气炸了,想要把白溪的亲爸骂个狗血淋头,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管如何,现在这里危险,你先起来,我扶你……”
故渊却拉着秦邵退后几步,云丰和南承默契地挡在两人和白溪之间。
秦邵满脸茫然:“这是怎么了?”
云丰和南承浑身紧绷,故渊也伸手拿掉了秦邵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把面罩给他戴了回去。
“他就是这次的灾祸。”
秦邵一脸愕然:“这不可能……”
但是下一瞬,他内心深处就有一道声音在问:白溪真的不是灾祸吗?
故渊说灾祸就能站着,白溪确实摇摇晃晃站起来了。
而且他身上的黑雾不像病人那样伤害身体,更像是源头一样。
秦邵试图找出破绽:“刚才的人形黑雾是他的幻觉,如果白溪是灾祸,这些黑雾怎么会伤害他?”
故渊伸手搂住秦邵:“冷静点,那些确实是他的幻觉,但是你看他身上现在毫发无伤。”
幻觉是灾祸内心深处潜在的情景,会反复出现,却不会对本人造成任何伤害。
秦邵扭头看向白溪,白溪正茫然无措看过来,似乎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反而因为秦邵突然被带远还跟自己隔开,白溪看过来的眼神里全是惊慌和害怕。
秦邵忍不住心软,毕竟白溪是认识几年的孩子了,在家里过得不好,被扔到精神病院来。
几年前第一次见白溪的时候,他那时候十四五岁,个头比同龄人都要更矮,性子也十分怯弱,身体一直在发抖。
他爸口口声声指着白溪骂神经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