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

落日未尽, 霞光翻涌，将整个天际晕染成一片橘粉色，七色长虹横于天幕之下，交织出炫目的瑰丽。

小可听了姜霓的解释, 惊叹了声, “婚礼？婚礼不是在明天吗？”

姜霓定定看着身边的小姑娘, 红唇倏而勾起浅弧，“不愧是跟影帝日常对戏，演技越来越好了呢。”

肉眼可见的, 商小可同学的脸一点点涨红。

“灯灯, 我……”

“说吧，除了我不知道, 还有谁不知道。”

小可抿唇, 吭哧了好半天，憋出一句话：“就……你不知道。”

姜霓：“……”

七色航迹未止，彩虹渐渐消弭的同时, 有飞机于半空中划出淡白与青苍，偏冷的色调蜿蜒, 笔划勾勒出一幅壮丽图景, 是巍峨的贡拉雪山和苍茫的黑松林。

雪山之下, 似乎还有两个牵着手的人, 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

俨然是一对情侣。

姜霓的眸光有些失焦，怔怔看向苍穹之下的雪山松林。

她有想过这场空中婚礼的样子，可秦砚还是给了她一个意料之外。

小可戳戳姜霓的手臂, “灯灯，我们去停机坪那边吧, 那里的视线更好。”

饶是知道这小姑娘已经和秦砚里应外合，可这样的日子，姜霓懒得计较。两人走到门口，值守的门卫早已经被提前告知，更何况姜霓早就是他们基地的老熟人了。

“姜老师。”小伙子咧着笑，“秦教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姜霓接过，是一张家属证。

有了这张家属证，以后她就可以自由出入湖城基地，还能进到秦砚的宿舍楼。

“谢谢。”姜霓莞尔。

一旁，小可伶俐地从斜挎的包包里摸出一包喜糖，小伙子忙接过，“谢谢，祝姜老师和秦教官百年好合，和和美美。”

姜霓收下祝福，又转头看小可，“准备得还挺充分。”

小可鼓了鼓脸颊，眉眼弯弯，“都是秦队长教的。”

“不是宋尉行教的？”

“……”

两人往训练场的停机坪走去，小可斜挎的包包像是机器猫的口袋，有取之不尽的喜糖，一路走来，发出去了二三十袋。

姜霓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瞥了眼小可的包包，“你到底装了多少？”

小可拍拍口袋，非常自豪地回道：“放心，秦队长交代了，务必见者有份，让你收到每个人的祝福。”

姜霓有一瞬的动容。

她没有亲人了。

但婚礼这样的日子，她又矫情地想要祝福，想要欢闹。

“哎哎哎，这大喜的日子，咱可不兴哭的啊。”小可见姜霓眼尾泛红，连忙出声阻止。

“我才不哭。”姜霓吸吸鼻子，“回头等你和宋尉行成了，你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给你包喜糖。”

“我……”小可不经逗，红着脸，“谁要和他成啊……”

但转念想想，小姑娘又弯起笑，挽着姜霓的手臂，“不过，要是能有你给我包喜糖，那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姜霓轻笑。

天空之中，雪山松林渐渐消融，姜霓站在广阔的停机坪边，望向半空处。

平日里训练有素的空中救援精英们驾驶着飞机，在天空中绘下一幅幅别样的生动画景。

笔触不见得有多细腻，但落在姜霓眼中，每一笔每一幅都格外珍贵。

都是这世间的独一无二。

风雪漫漫的高山垭口。

繁星熠熠的雪山小屋。

影视基地山坳里参天的榕树。

jeje俱乐部拔得头筹的蓝色小熊。

…………

一帧帧，全都是他们之间的过去，属于姜霓和秦砚的独家记忆。

即便小可说了大喜的日子不能掉眼泪，可姜霓还是忍不住，眼眶红红的，乌软的眼底浸满水色。

一旁，老马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姜霓的身边，一把年纪的汉子也被这天空中的一幕幕感动，红了眼睛。

他转头看姜霓，“当初说给你办一个空中婚礼秀，我老马可没有食言。”

为了打这个报告，他文件写了好几宿，头发都要撸秃了。

“谢谢马哥。”

老马摆手，“说笑的，这个人情我可不敢领，这都是我们秦教官的意思。”

说着，老马上下打量着姜霓。

要说秦砚是看上了姜霓的美色，才答应她的追求，老马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从前也不是没有漂亮姑娘追过秦砚，就拿最近的一个小崔医生来说吧，那也是大美人啊。

“姜老师。”老马有些八卦，“我着实很好奇，您和我们秦队……”

姜霓弯唇，望着绚烂的天空。

“他只能是我的，谁追求，也不成。”

这……老马哑口无言。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