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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1/2页)

宝容坊是姜令窈的陪嫁铺子,是嫡母和家中祖父一起给她预备的,她刚及笄便买好,一直都是她自己打理。

这些年宝容坊所售之物皆是她自己鼓捣的胭脂水粉,没想到颇受燕京夫人小姐的喜爱,生意倒是越发好起来。

若不是猝不及防便成了亲,姜令窈还想今年年末开家分店。

不过,姜令窈坐在马车上想,即便是成了亲,似乎也同以前的生活无甚差别。

这马车同车夫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车夫姓李,一直伺候她出门行事,车夫的妻子姓王,打理姜令窈的陪嫁庶务,两口子是姜令窈的陪房。

马车行了两刻,方才来到时雍坊,时雍坊就在宣武门大街东边,商街位置极好,南北往来多经于此。

老李直接把车停在宝容坊前,姜令窈提了裙子下来,这才道:“今日要在铺中盘账,傍晚时分有夫君来接,李叔回去歇息便是。”

老李便笑呵呵道:“那小姐今日当心着些,我去田里瞧瞧,顺便把家里头的带回来。”

姜令窈便笑:“好,我这正好缺人手,也是想念王妈了。”

待安排好人,姜令窈才扶着行云的手踏入荣宝斋。

这会儿正是晴午,头话。”

姜令窈同燕京的所有闺秀都不同,她贪财爱钱,爱慕虚荣又自私自利,看似任性妄为却又审时度势。

当然,沈素凝知这都是她表面样子,可即便看到姜令窈的真面目,却也能知道她的豁达开朗,乐观向上。

尤其此刻,若是旁人定要说些什么恩仇已过,新生将至的鬼话,姜令窈却偏不说。

沈素凝背上是热乎乎的蒸点,脸上也难得有了些笑意。

“别人劝我不成,师姐劝我却成。”

姜令窈回过头,同她相视一笑,两人说着话,顺天府衙便在眼前。

姜令窈同守门的衙差点头见礼,然后便纵马而入,先把马儿停在内门马厩中,然后便领着沈素凝快步往停灵房行去。

停灵房就在顺天府大狱边上,房外栽种一整排槐树,即便是暮春时节,也阴冷冰寒,透不进一点光亮。

姜令窈一路急行而来,相熟的衙差都同她点头致意,只有几个从前因她是女子而刁难过的坐地户歪嘴斜眼,说些难听的风凉话。

“哎呀,我们这顺天府全靠小乔大人了,没有小乔大人都破不了案子。”

姜令窈冷冷瞥了他们一眼,扯了沈素凝一把,一句不多言,快步穿过槐树阴,一路直取停灵房。

待行至停灵房边上的书隶间时,姜令窈老远便听到里面传来姚沅的声音:“哎呀呀,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姜令窈在外面传报一声,得了应答,这才推门而入。

屋里此时有四人,姚青、姚沅和李大,还有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高壮锦衣卫。

姜令窈瞥了一眼他的腰牌,知道他是个千户,便一一拱手见礼。

仵作是不入流的贱籍,但京中是非之地,一向能者居之,许青在顺天府的时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长,这里的每一个衙差都受过他的恩惠,就连刑部和大理寺的堂官们若是遇到棘手案子都要有求于他。

因此,即便他无官无职,依旧能在顺天府有一席之地。

姚沅笑呵呵道:“这是锦衣卫的郑千户,隶属北镇抚司东司房,特替镇抚使督案。”

“郑千户,这是咱们顺天府的新推官,姓乔。”

他顿了顿,还是解释了一句:“小乔推官是圣上钦点的。”

这一句话十个字,却有着几重意思,不过那郑千户似乎不是什么机灵人,闻言只是道:“乔大人好。”

见他这不冷不硬的样子,姚大人又出汗了。

“甚好,甚好,都坐下说话。”

待众人落座,许青便取出三份验尸格目,一人递了一份:“诸位大人请看,清晨我已仔细剖验过,这是死者的验尸格目。”

他一页一页讲解:“死者身上确无外伤,只有曲尺插入地有一处贯穿伤,伤口从前往后,一直穿透至死者脖颈后侧,其余皆无明显疮口。”

听到这话,在场几人脸色都不好看。

许青却继续道:“但外伤只是外伤尔,并不关乎死者死因,按之前议论,死者是死后被人插入曲尺,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听到此处,那位郑千户便坐不住了:“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青瞥他一眼,继续慢条斯理道:“我剖开死者尸体,查看其胃部,死者昨日死前应该吃过不少酒肉,以至胃部积溢,一看便知死者腹中累食。”

姜令窈眉头一动,她立即便想到死者袖口的蜂蜜,大抵同这酒肉有关。

许青继续道:“诸位大人且再翻一页,后又查死者血液,发现死者血液并非因夜深而乌黑,白日来看,也是灰败红褐色,并非赤红,经银针验毒以及死者死亡症状来看,我以为死者所中为红花毒。”

姜令窈猛地抬起头,她呢喃道:“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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